出好人来。每月该多少房钱,来这里,老拙与你。”这陈敬济扒在地下磕头谢,说道:“小侄知道。”拿着银钱,出离杏庵门首。也不寻房子,也不做买卖,把那五百文钱,每日只在酒店面店以其事。那两银子,捣些白铜顿罐,在街上行使。吃巡逻当土贼拿到该坊节级处,顿拶打,使罄尽,还落屁股疮。不消两日,把身上绵衣也输,袜儿也换嘴来吃,依旧原在街上讨吃。
日,又打王杏庵门首所过,杏庵正在门首,只见敬济走来磕头,身上衣袜都没,止戴着那毡帽,精脚趿鞋,冻乞乞缩缩。老者便问:“陈大官,做买卖如何?房钱到,来取房钱来?”那陈敬济半日无言可对。问之再三,方说如此这般,都没。老者便道:“阿呀,贤侄,你这等就不是过日子道理。你又拈不轻,负不重,但做些小活路儿,不强如乞食,免教人耻笑,有玷你父祖之名。你如何不依说?”面又让到里面,教安童拿饭来与他吃饱。又与他条夹裤,领白布衫,双裹脚,吊铜钱,斗米:“你拿去务要做上小买卖,卖些柴炭、豆儿、瓜子儿,也过日子,强似这等讨吃。”这敬济口虽答应,拿钱米在手,出离老者门,那消几日,熟食肉面,都在冷铺内和花子打伙儿都吃。耍钱,又把白布衫、夹裤都输。大正月里,又抱着肩儿在街上走,不好来见老者,走在他门首房山墙底下,向日阳站立。老者冷眼看见他,不叫他。他挨挨抢抢,又到根前扒在地下磕头。老者见他还依旧如此,说道:“贤侄,这不是常策。咽喉深似海,日月快如梭,无底坑如何填得起?你进来,与你说,有个去处,又清闲,又安得你身,只怕你不去。”敬济跪下哭道:“若得老伯见怜,不拘那里,但安下身,小情愿就去。”杏庵道:“此去离城不远,临清马头上,有座晏公庙。那里鱼米之乡,舟船辐辏之地,钱粮极广,清幽潇洒。庙主任道士,与老拙相交极厚,他手下也有两三个徒弟徒孙。备分礼物,把你送与他做个徒弟出家,学些经典吹打,与人家应福,也是好处。”敬济道:“老伯看顾,可知好哩。”杏庵道:“既然如此,你去,明日是个好日子,你早来,送你去。”敬济去。这王老连忙叫裁缝来,就替敬济做两件道袍,顶道髻,鞋袜俱全。次日,敬济果然来到。王老教他空屋里洗澡,梳头,戴上道髻,里外换新袄新裤,上盖表绢道衣,下穿云履毡袜,备四盘羹果,坛酒,匹尺头,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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