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忽听见这边屋里恰似有男子声音说话,更不知是那个。到天明鸡叫时分,秋菊起来溺尿,忽听那边房内开门响,朦胧月色,雨尚未止,打窗眼看见人,披着红卧单,从房中出去。“恰似陈姐夫般。原来夜夜和娘睡。娘自来会撇净,干净暗里养着女婿!”次日,径走到后边厨房里,就如此这般对小玉说。不想小玉和春梅好,又告诉春梅说:“秋菊说你娘养着陈姐夫,昨日在房里睡夜,今早出去。大姑娘和元宵又没在前边睡。”这春梅归房五十对妇人说:“娘不打与这奴才几下,教他骗口张舌,葬送主子。”金莲听大怒,就叫秋菊到面前跪着,骂道:“教你煎熬粥儿,就把锅来打破。你敢屁股大,吊心也怎?这几日没曾打你这奴才,骨朵痒!”于是拿棍子向他脊背上尽力狠抽三十下,打得秋菊杀猪也似叫,身上都破。春梅走将来说:“娘没打他这几下儿,只好与他挝痒儿罢。旋剥,叫将小厮来,拿大板子尽力砍与他二三十板,看他怕不怕?汤他这几下儿,打水不深,只像斗猴儿般。他好小胆儿,你想他怕也怎?做奴才,里言不出,外言不入,都似你这般,好养出家生哨儿来。”秋菊道:“谁说甚来?”妇人道:“还说嘴哩!贼破家害主奴才,还说甚!”几声喝秋菊往厨下去。正是:
蚊虫遭扇打,只为嘴伤人。
日,八月中秋时分,金莲夜间暗约敬济赏月饮酒,和春梅同下鳌棋儿。晚夕贪睡失晓,至茶时前后还未起来,颇露圭角。不想被秋菊睃到眼里,连忙走到后边上房,对月娘说。不想月娘才梳头,小玉正在上房门首站立。秋菊拉过他边,告他说:“俺姐夫如此这般,昨日又在娘房里歇夜,如今还未起来哩。前日为告你说,打顿。今日真实看见,原不赖他,请奶奶快去瞧去。”小玉骂道:“张眼露睛奴才,又来葬送主子,俺奶奶梳头哩,还不快走哩。”月娘便问:“他说甚?”小玉不能隐讳,只说:“五娘使秋菊来请奶奶说话。”更不说出别事。
这月娘梳头,轻移莲步,蓦然来到前边金莲房门首。早被春梅看见,慌先进来,报与金莲。金莲与敬济两个还在被窝内未起,听见月娘到,两个都吃惊,慌做手脚不迭,连忙藏敬济在床身子里,用床锦被遮盖沿沿。教春梅放小桌儿在床上,拿过珠花来,且穿珠花。不时,月娘到房中坐下,说:“六姐,你这咱还不见出门,只道你做甚,原来在屋里穿珠花哩。”面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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