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妇人道:“贼囚,别要说嘴,你好生仔细挂那灯,没的例儿(扌奢)儿的,拿不牢吊将下来。前日年里,为崔本来,说你爹大白里不见了,险了险赦了一顿打,没曾打,这遭儿可打的成了。”琴童道:“娘只说破话,小的命儿薄薄的,又唬小的。”玳安道:“娘也会打听,这个话儿娘怎得知?”妇人道:“宫外有株松,宫内有口钟。钟的声儿,树的影儿,我怎么有个不知道的?昨日可是你爹对你大娘说,去年有贲四在家,还扎了几架烟火放,今年他不在家,就没人会扎。吃我说了两句:‘他不在家,左右有他老婆会扎,教他扎不是!’”玳安道:“娘说的甚么话,一个伙计家,那里有此事!”妇人道:“甚么话?檀木靶,有此事,真个的。画一道儿,只怕(入日)过界儿去了。”琴童道:“娘也休听人说,只怕贲四来家知道。”妇人道:“可不瞒那王八哩。我只说那王八也是明王八,怪不的他往东京去的放心,丢下老婆在家,料莫他也不肯把(毛必)闲着。贼囚根子们,别要说嘴,打伙儿替你爹做牵头,引上了道儿,你每好图(足丽)狗尾儿。说的是也不是?敢说我知道?嗔道贼*妇买礼来,与我也罢了,又送蒸酥与他大娘,另外又送一大盒瓜子儿与我,要买住我的嘴头子,他是会养汉儿。我就猜没别人,就知道是玳安这贼囚根子,替他铺谋定计。”玳安道:“娘屈杀小的。小的平白管他这勾当怎的?小的等闲也不往他屋里去。娘也少听韩回子老婆说话,他两个为孩子好不嚷乱。常言‘要好不能勾,要歹登时就’,‘房倒压不杀人,舌头倒压人’,‘听者有,不听者无’。论起来,贲四娘子为人和气,在咱门首住着,家中大小没曾恶识了一个人。谁不在他屋里讨茶吃,莫不都养着?倒没处放。”金莲道:“我见那水眼*妇,矮着个靶子,像个半头砖儿也是的,把那水济济眼挤着,七八拿杓儿舀。好个怪*妇!他和那韩道国老婆,那长大摔瓜的*妇,我不知怎的,掐了眼儿不待见他。”正说着,只见小玉走来说:“俺娘请五娘,潘姥姥来了,要轿子钱哩。”金莲道:“我在这里站着,他从多咱进去了?”琴童道:“姥姥打夹道里进去的。一来的轿子,该他六分银子。”金莲道:“我那得银子?来人家来,怎不带轿子钱儿走!”一面走到后边,见了他娘,只顾不与他轿子钱,只说没有。月娘道:“你与姥姥一钱银子,写帐就是了。”金莲道:“我是不惹他,他的银子都有数儿,只教我买东西,没教我打发轿子钱。”坐了一回,大眼看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