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就是太子也成不的。如今倒弄的不死不活,心口内只是发胀,肚子往下鳖坠着疼,头又疼,两只胳膊都麻了。刚才桶子上坐了这一回,又不下来。若下来也干净了,省的死了做带累肚子鬼。到半夜寻一条绳子,等我吊死了,随你和他过去。往后没的又像李瓶儿,吃他害死了。我晓的你三年不死老婆,也是大悔气。”西门庆不听便罢,听的说,越发慌了,一面把月娘搂抱在怀里,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别和那小*妇儿一般见识,他识什么高低香臭?没的气了你,倒值了多的。我往前边骂这贼小*妇儿去。”月娘道:“你还敢骂他,他还要拿猪毛绳子套你哩。”西门庆道:“你教他说,恼了我,吃我一顿好脚。”因问月娘:“你如今心内怎么的?吃了些甚么儿没有?”月娘道:“谁尝着些甚么儿?大清早辰才拿起茶,等着他娘来吃,他就走来和我嚷起来。如今心内只发胀,肚子往下鳖坠着疼,脑袋又疼,两只胳膊都麻了。你不信,摸我这手,恁半日还同握过来。”西门庆听了,只顾跌脚,说道:“可怎样儿的,快着小厮去请任医官来看看。”月娘道:“请什么任医官?随他去,有命活,没命教他死,才趁了人的心。什么好的老婆?是墙上土坯,去了一层又一层。我就死了,把他扶了正就是了。恁个聪明的人儿,当不的家?”西门庆道:“你也耐烦,把那小*妇儿只当臭屎一般丢着他去便罢了。你如今不请任后溪来看你看,一时气裹住了这胎气,弄的上不上,下不下,怎么了?”月娘道:“这等,叫刘婆子来瞧瞧,吃他服药,再不,头上剁两针,由他自好了。”西门庆道:“你没的说,那刘婆子老*妇,他会看甚胎产?叫小厮骑马快请任医官来看。”月娘道:“你敢去请!你就请了来,我也不出去。”西门庆不依他,走到前边,即叫琴童:“快骑马往门外请任老爹,紧等着,一答儿就来。”琴童应诺,骑上马云飞一般去了。西门庆只在屋里厮守着月娘,分付丫头,连忙熬粥儿拿上来,劝他吃,月娘又不吃。等到后晌时分,琴童空回来说:“任老爹在府里上班,未回来。他家知道咱这里请,说明日任老爹绝早就来了。”
月娘见乔大户一替两替来请,便道:“太医已是明日来了,你往乔亲家那里去罢。天晚了,你不去,惹的乔亲家怪。”西门庆道:“我去了,谁看你?”月娘笑道:“傻行货子,谁要你做恁个腔儿。你去,我不妨事。等我消一回儿,慢慢挣痤着起来,与大妗子坐的吃饭。你慌的是些甚么?”西门庆令玉箫:“快请你大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