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列位哥笑话。”吃毕螃蟹,左右上来斟酒,西门庆令春鸿和书童两个,在旁递个歌唱南曲。应伯爵忽听大卷棚内弹筝歌唱之声,便问道:“哥,今日李桂姐在这里?不然,如何这等音乐之声?”西门庆道:。“你再听,看是不是?”伯爵道:“李桂姐不是,就是吴银儿。”西门庆道:“你这花子单管只瞎诌。倒是个女先生。”伯爵道:“不是郁大姐?”西门庆道:“不是他,这个是申二姐。年小哩,好个人材,又会唱。”伯爵道:“真个这等好?哥怎不牵出来俺每瞧瞧?就唱个儿俺每听。”西门庆道:“今日你众娘每大节间,叫他来赏重阳顽耍,偏你这狗才耳朵尖,听见!”伯爵道:“便是千里眼,顺风耳,随他四十里有蜜蜂儿叫,也听见。”谢希大道:“你这花子,两耳朵似竹签儿也似,愁听不见!”两个又顽笑回,伯爵道:“哥,你好歹叫他出来,俺每见见儿,俺每不打紧,教他只当唱个与老舅听也罢。休要就古执。”西门庆吃他逼迫不过,面使王经领申二姐出来唱与大舅听。不时,申二姐来,望上磕头起来,旁边安放交床儿与他坐下。伯爵问申二姐:“青春多少?”申二姐回道:“属牛,二十岁。”又问:“会多少小唱?”申二姐道:“琵琶筝上套数小唱,也会百十来套。”伯爵道:“你会许多唱也够。”西门庆道:“申二姐,你拿琵琶唱小词儿罢,省劳动你。说你会唱‘四梦八空’,你唱与大舅听。”吩咐王经、书童儿,席间斟上酒。那申二姐款跨鲛绡,微开檀口,慢慢唱着,众人饮酒不题。
且说李瓶儿归到房中,坐净桶,下边似尿般,只顾流将起来,登时流眼黑。起来穿裙子,忽然阵旋晕,向前头撞倒在地。饶是迎春在旁搊扶着,还把额角上磕伤皮。和奶子搊到炕上,半日不省人事。慌迎春,忙使绣春:“快对大娘说去!”绣春走到席上,报与月娘众人。月娘撇酒席,与众姐妹慌忙走来看视。见迎春、奶子两个搊扶着他坐在炕上,不省人事。便问:“他好好进屋里,端怎来就不好?”迎春揭开净桶与月娘瞧,把月娘唬跳。说道:“他刚才只怕吃酒,助赶他血旺,流这些。”玉楼、金莲都说:“他几曾大吃酒来!”面煎灯心姜汤灌他。半晌苏醒过来,才说出话儿来。月娘问:“李大姐,你怎来?”李瓶儿道:“不怎。坐下桶子起来穿裙子,只见眼儿前黑黑块子,就不觉天旋地转起来,由不身子就倒。”月娘便要使来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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