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艄见安童在旁执证,也没得动刑,招。供称:“下手之时,还有他家人苗青,同谋杀其家主,分赃而去。”这里把三人监下,又差人访拿苗青,起定罪。因节间放假,提刑官吏连两日没来衙门中问事,早有衙门透信人,悄悄把这件事儿报与苗青。苗青慌,把店门锁,暗暗躲在经纪乐三家。
这乐三就住在狮子街韩道国家隔壁,他浑家乐三嫂,与王六儿所交极厚,常过王六儿这边来做伴儿。王六儿无事,也常往他家行走,彼此打热闹。这乐三见苗青面带忧容,问其所以,说道:“不打紧,间壁韩家就是提刑西门老爹外室,又是他家伙计,和俺家交往甚好,几事百依百随,若要保得你无事,破多少东西,教俺家过去和他家说说。”这苗青听,连忙下跪,说道:“但得身上没事,恩有重报,不敢有忘。”于是写说帖,封下五十两银子,两套妆花缎子衣服,乐三教他老婆拿过去,如此这般对王六儿说。王六儿喜欢要不,把衣服银子并说帖都收下,单等西门庆,不见来。
到十七日日西时分,只见玳安夹着毡包,骑着头口,从街心里来。王六儿在门首,叫下来问道:“你往那里去来?”玳安道:“跟爹走个远差,往东平府送礼去来。”王六儿道:“你爹如今来不曾?”玳安道:“爹和贲四两个先往家去。”王六儿便叫进去,和他如此这般说话,拿帖儿与他瞧,玳安道:“韩大婶,管他这事!休要把事轻看,如今衙门里监着那两个船家,供着只要他哩。拿过几两银子来,也不够打发脚下人哩。不管别帐,韩大婶和他说,只与二十两银子罢。等请将俺爹来,随你老人家与俺爹说就是。”王六儿笑道:“怪油嘴儿,要饭吃休要恶火头。事成,你事甚打紧?宁可们不要,也少不得你。”玳安道:“韩大婶,不是这等说。常言:君子不羞当面。先断过,后商量。”王六儿当下备几样菜,留玳安吃酒。玳安道:“吃红头红脸,怕家去爹问,却怎回爹?”王六儿道:“怕怎?你就说在这里来。”玳安只吃瓯子,就走。王六儿道:“好歹累你,说是这里等着哩。”
玳安直来家,交进毡包。等西门庆睡觉出来,在厢房中坐。这玳安慢慢走到跟前,说:“小回来,韩大婶叫住小,要请爹快些过去,有句要紧话和爹说。”西门庆说:“甚话?知道。”说毕,正值刘学官来借银子。打发刘学官去,西门庆骑马,带着眼纱、小帽,便叫玳安、琴童两个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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