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东京回来,备将前事对西门庆说:“翟管家见女子,甚是欢喜,说爹费心。留俺府里住两日,讨回书。送爹匹青马,封韩伙计女儿五十两银子礼钱,又与小二十两盘缠。”西门庆道:“勾。”看回书,书中无非是知感不尽之意。自此两家都下眷生名字,称呼亲家,不在话下。韩道国与西门庆磕头拜谢回家。西门庆道:“韩伙计,你还把你女儿这礼钱收去,也是你两口儿恩养孩儿场。”韩道国再三不肯收,说道:“蒙老爹厚恩,礼钱是前日有。这银子小人怎好又受得?从前累老爹好少哩!”西门庆道:“你不依,就恼。你将回家,不要花,有个处。”那韩道国就磕头谢,拜辞回去。
老婆见他汉子来家,满心欢喜,面接行李,与他拂尘上,问他长短:“孩子到那里好?”这道国把往回路话,告诉遍,说:“好人家,孩子到那里,就与三间房,两个丫鬟伏侍,衣服头面不消说。第二日,就领后边见太太。翟管家甚是欢喜,留俺们住两日,酒饭连下人都吃不。又与五十两礼钱。再三推辞,大官人又不肯,还叫拿回来。”因把银子与妇人收。妇人块石头方落地,因和韩道国说:“咱到明日,还得两银子谢老冯。你不在,亏他常来做作伴儿。大官人那里,也与他两。”正说着,只见丫头过来递茶。韩道国道:“这个是那里大姐?”妇人道:“这个是咱新买丫头,名唤锦儿。过来与你爹磕头!”磕头,丫头往厨下去。
老婆如此这般,把西门庆勾搭之事,告诉遍,“自从你去,来行走三四遭,才使四两银子买这个丫头。但来遭,带二两银子来。第二不知高低,气不愤走来这里放水。被他撞见,拿到衙门里,打个臭死,至今再不敢来。大官人见不方便,许要替每大街上买所房子,叫咱搬到那里住去。”韩道国道:“嗔道他头里不受这银子,教拿回来休要花,原来就是这些话。”妇人道:“这不是有五十两银子,他到明日,定与咱多添几两银子,看所好房儿。也是输身场,且落他些好供给穿戴。”韩道国道:“等明日往铺子里去,他若来时,你只推不知道,休要怠慢他,凡事奉承他些儿。如今好容易赚钱,怎赶这个道路!”老婆笑道:“贼强人,倒路死!你到会吃自在饭儿,你还不知老娘怎样受苦哩!”两个又笑回,打发他吃晚饭,夫妻收拾歇下。到天明,韩道国宅里讨钥匙,开铺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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