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来兴儿:“你且去,等你爹来家问你时,你也只照恁般说。”来兴儿说:“五娘说那里话!小又不赖他,有句说句。随爹怎问,也只是这等说。”说毕,往前边去。
玉楼便问金莲:“真个他爹和这媳妇子有?”金莲道:“你问那没廉耻货!甚好老婆,也不枉教奴才这般挟制。在人家使过奴才*妇,当初在蔡通判家,和大婆作弊养汉,坏事,才打发出来,嫁蒋聪。岂止见过个汉子儿?有拿小米数儿,甚事儿不知道!贼强人瞒神吓鬼,使玉箫送缎子儿与他做袄儿穿。冬里,要告诉你,没告诉你。那日,大姐姐往乔大户家吃酒,咱每都不在前边下棋?只见丫头说他爹来家,咱每不散?落后走到后边仪门首,见小玉立在穿廊下,问他,小玉望着摇手儿。刚走到花园前,只见玉箫那狗肉在角门首站立,原来替他观风。还不知,教径往花园里走。玉箫拦着,不教进去,说爹在里面。教骂两句。到疑影和他有些甚查子帐,不想走到里面,他和媳妇子在山洞里干营生。媳妇子见进去,把脸飞红走出来。他爹见,讪讪,吃骂两句没廉耻。落后媳妇子走到屋里,打旋磨跪着,教休对他娘说。落后正月里,他爹要把*妇安托在屋里过夜儿,吃和春梅折两句,再几时容他傍个影儿!贼万杀奴才,没把扯在里头。好娇态奴才*妇,肯容他在那屋里头弄碜儿?就是罢,俺春梅那小肉儿,他也不肯容他。”玉楼道:“嗔道贼臭肉在那里坐着,见俺每意意似似,待起不起,谁知原来背地有这本帐!论起来,他爹也不该要他。那里寻不出老婆来,教奴才在外边倡扬,甚样子?”金莲道:“左右皮靴儿没番正,你要奴才老婆,奴才暗地里偷你小娘子,彼此换着做!贼小妇奴才,千也嘴头子嚼说人,万也嚼说,今日打嘴,也不说!”玉楼向金莲道:“这椿事,咱对他爹说好,不说好?大姐姐又不管。倘忽那厮真个安心,咱每不言语,他爹又不知道,时遭他手怎?六姐,你还该说说。”金莲道:“若是饶这奴才,除非是他[入日]出来。”正是:
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
西门庆至晚来家,只见金莲在房中云鬟不整,睡揾香腮,哭眼坏坏。问其所以,遂把来旺儿醉酒发言,要杀主之事诉说遍:“见有来兴儿亲自听见,思想起来,你背地图他老婆,他便背地要你家小娘子。你皮靴儿没番正。那厮杀你便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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