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婆上楼子--老娘好耐惊耐怕儿。”于是和李瓶儿、西门大姐路去。刚走到仪门首,不想李瓶儿被地滑交。这金莲遂怪乔叫起来道:“这个李大姐,只象个瞎子,行动磨子就倒。搊你去,倒把只脚踩在雪里,把人鞋儿也踹泥!”月娘听见,说道:“就是仪门首那堆子雪。分咐小厮两遍,贼奴才,白不肯抬,只当还滑倒。”因叫小玉:“你拿个灯笼送送五娘、六娘去。”西门庆在房里向玉楼道:“你看贼小*妇儿!他踹在泥里把人绊交,他还说人踹泥他鞋,恰是那个儿,就没些嘴抹儿。恁个小*妇!昨日叫丫头们平白唱‘佳期重会’,就猜是他干营生。”玉楼道:“‘佳期重会’是怎说?”西门庆道:“他说吴家不是正经相会,是私下相会。恰似烧夜香,有心等着般。”玉楼道:“六姐他诸般曲儿到都知道,俺们却不晓。”西门庆道:“你不知,这*妇单管咬群儿。”
不说西门庆在玉楼房中宿歇。单表潘金莲、李瓶儿两个走着说话,走到仪门,大姐便归前边厢房去。小玉打着灯笼,送二人到花园内。金莲已带半酣,拉着李瓶儿道:“二娘,今日有酒,你好歹送到房里。”李瓶儿道:“姐姐,你不醉。”须臾,送到金莲房内。打发小玉回后边,留李瓶儿坐,吃茶。金莲又道:“你说你那咱不得来,亏谁?谁想今日咱姊妹在个跳板儿上走,不知替你顶多少瞎缸,教人背地好不说!奴只行好心,自有天知道罢。”李瓶儿道:“奴知道姐姐费心,恩当重报,不敢有忘。”金莲道:“得你知道,好。”不时,春梅拿茶来吃,李瓶儿告辞归房。金莲独自歇宿,不在话下。正是:空庭高楼月,非复三五圆。
何须照床里,终是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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