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说是场梦。啊,是!丢掉她十五年之久,现在又找到她,却仅仅分钟!他们又要把她夺走!而现在她这样美,长得这样高大,跟说话,爱,现在他们倒要来把她吃掉,就当着这个做母亲面!啊,不行!这样事是不可能。仁慈上帝不允许这样。”
正说着,马队似乎停下来,只听见远处有个人喊叫:“这儿走,特里斯唐大人!教士说,在耗子洞那儿可以找到她。”马蹄声再作。
隐修女绝望地声喊叫,站起来:“快逃命!快逃命,孩子!都想起来。你说得对。是要处死你。万恶!该死!快逃命吧!”
她把头探向窗口,立刻又缩回来。
她轻声说道:“你就待在这里!”声音急促而阴沉,痉挛地抓住埃及姑娘手。埃及姑娘这时只比死人多口气。隐修女又说:“待着!别出声!到处都是兵。你也出不去。天太亮。”
她那干涸眼睛闪闪发亮。她过会,没有言语,只是在石室里大踏步走来走去,间或站住脚,把把扯下斑白头发,又用牙齿啃啮头发。
忽然她说:“他们过来。去跟他们说话。你躲在这个角落里。他们看不见你。告诉他们,就说你逃脱,说放掉你,就这样!”
她把女儿放下来,——她是直抱着她。她把她安顿在外面看不见个角落里。她叫她蹲下去,仔细布置番,使她脚和手都不露在阴影外面,把她乌黑头发披散,覆盖住白长袍,使人看不见她,又把水罐和石板搁在她面前。她只有这两样东西,以为这两样就可以把她身子挡住。安顿好以后,比较放心,她立刻跪下来祈祷。刚天亮不久,老鼠洞里还有许多地方仍然是黑漆漆。
就在这刻,听见教士那阴险刻毒声音就在小室跟前喊道:“这边,孚比斯·德·夏多佩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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