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大概还记得,我们离开卡席莫多的时候,他正处于万分危急的时刻。这个好聋子遭到重重围攻,虽然还没有丧失全部勇气,至少已不再抱希望救出——不是救出他自己,他不想自己,而是救出埃及姑娘。他在走道上狂奔乱跑。圣母院即将被无赖汉攻陷。猝然,群马奔驰的声音响彻附近各条街道,只见火把高举,长龙一般,密集纵队的骑兵,伏鞍横戈,冲向前来,,bao怒的吼叫犹如狂风,bao雨,扫荡广场:“法兰西!法兰西!斩杀贱民!夏多佩驰援来到!管带!管带!”
无赖汉惊恐万状,顿时转向。
卡席莫多不可能听见,却看见了刀剑出鞘,火把通明,戈矛闪亮,那是许许多多骑兵,领头的,他认出是孚比斯队长。他也看见了无赖汉中间一片混乱,其中有些人恐惧万分,最勇敢的也感到慌乱。卡席莫多从这喜出望外的救援中重新汲取力量,把头一批已经跨进走道的进攻者扔了出去。
确实是国王的军队来了。
无赖汉英勇不屈,拼死自卫。侧面从牛头圣彼得教堂街,尾部从前庭街受敌,被逼迫背抵着圣母院,他们却还在攻打主教堂。卡席莫多继续守卫着圣母院。这样,既是围攻者,又是被围攻者,好汉帮处在一种奇特的境地。自从一l*s〇年著名的围攻都灵之战,亨利·达尔库伯爵既围攻萨伏瓦的托马斯亲王,又被勒加奈侯爵封锁,正如他在书信中所说,Taurinumobsessoridemetobsessus(115),自从那时以来,现在这是第二次。
(115)拉丁文,围攻都灵同时又被围攻。
一场混乱的恶战。像马太神父说的,既是狼的肉,就有狗牙来咬。孚比斯·德·夏多佩在国王的骑兵中间英勇奋战。他们绝不宽恕,逃脱了枪尖的人在剑下丧命。无赖汉武器窳劣,怒火千丈,乱咬乱抓。男女老少蹿上马背,跳上马脖子,用牙齿、用四肢的爪子,猫似的紧揪住不放。还有人抡起火把,乱戳弓手的脸。也有人用铁钩子砍入骑者的颈脖,把他们拖了过来。掉下来的都被撕成碎片。
只见其中一人手执闪闪亮的宽大镰刀,一直在砍马腿。非常可怕!他用鼻音哼着一首歌曲,挥镰不懈,又不断抽回他的大镰。挥舞之处,只见身旁四周砍下的马腿堆成一大圈。他就这样专拣骑群密集之处砍杀,不慌不忙,徐徐前进,像刈割者切入麦地那样摇晃着脑袋,均匀地喘气。这是克洛班·特鲁伊甫。然而,弓弩响起,他应声倒地。
这当儿,四周的窗子已经打开。邻人们听见王室兵卒的喊杀声,也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