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纳王勇敢地跑到可怕的大梁跟前,一脚踏在上面,喊道:“这就是一根呀!是教士给你们送来的。”
“绞死,绞死!”群众狂热地欢呼,叫道。弓弩、火铳对准教堂正面一齐发射。
一阵轰轰隆隆,惊醒了周围房屋的和平居民。好些窗子打开了,戴着睡帽的头、拿着蜡烛的手探了出来。克洛班吼叫:“向窗口射击!”窗子顿时关上。可怜的市民还没来得及向火光熊熊、喧闹震天的场景投下惊恐的一瞥,赶紧缩了回去,冷汗直淌,回到妻子的身边,寻思着群魔会现在是不是挪到圣母院前庭来举行了,或者,是不是布尔戈尼人又像l*s年那样打来了。于是,丈夫想到会被抢劫,妻子想到会被强*,大家都吓得直哆嗦。
“套起来!”黑话分子又吼叫。但是,谁也不敢前进。他们瞅着教堂,瞅着大梁。大梁没有动静。建筑物依然安静无人,却有个什么东西使无赖汉心里直发毛。
“干呀,撬锁行家们!”特鲁伊甫吼叫,“攻破大门!”
谁也不挪动一步。
的工夫,前庭禁垣之内人都跑光了。撬锁贼虽然有深深的门拱庇护,也从门口撤退了。克洛班本人也只得后退,怵然与主教堂保持着距离。
约翰喊道:“我险些儿送命!我感觉到有风刮下来,牛的头!可是,屠夫彼埃尔给屠掉了!”
这根巨梁落下来,使盗贼们陷入何等惊恐之中,简直无法形容。他们呆立在那里,直愣愣地仰望天空,看了老半天。这根木头给予他们的恐慌胜似两万皇家弓手。
埃及公爵吼道:“撒旦!这里面有妖法!”
红色的安德里说:“是月亮给我们扔下这根柴禾棍儿的。”
“胡子和肚子!”克洛班说,“瞧这些人,连一根椽子也怕!”
一个年迈的撬锁贼对他说:
“统帅,讨厌的不是椽子,是大门,它全是铁杠焊起来的。钳子根本啃不动。”
克洛班问道:“那你们需要什么来攻破它呢?”
“啊,我们需要攻城槌。”
弗朗索瓦·向特-普吕纳接茬:“这么着,月亮是圣处女的好朋友啰!”
克洛班喊道:“一千个教皇!你们都是大笨蛋!”可是,他也不知道怎样解释大梁砸下来的原委。
然而,火把照不到建筑物的上部,那上面看不出有什么动静。沉重的大梁横躺在广场中央。只听见最早受到它打击的几个可怜家伙,肚子磕在石阶角上给剖了开来,在那里呻吟。
屠纳王一阵惊愕平息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解释,伙伴们听来也颇有道理:
“上帝的臭嘴!难道是教士们在抵抗?那就把他们套起来,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