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街改名为割喉街,——固然这算是个明显的进步。古老的封建裁判结构保持不变;这种典吏制度和封建领主制度的庞大堆积,交错重压着城市,互相妨碍,彼此纠缠,互相盘绞,彼此重叠;许许多多巡防队、巡防分队、巡防检查队全然无用,打家劫舍者、带兵作乱者依然明火执仗,横行无阻。所以,在这种普遍混乱中,即使在最热闹的地段,一部分民众攻打某座宫殿、府邸、房舍,并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在大多数情况下,邻居并不过问,除非劫掠扩及他们自己家里。他们对火枪声充耳不闻,关上窗板,堵塞门户,听任纷扰自行解决,管它有没有巡防队干预;第二天巴黎城里人们竞相传告:“昨天夜里,埃谦纳·巴尔拜特被抢了,”“克莱蒙元帅被抓走了,”如此这般。所以,不仅王室:卢浮宫、旧王宫、巴士底、小塔之类,而且一般领主住宅:小波旁宫、桑斯府邸、昂古莱姆府邸之类,院墙上都有城垛,大门上面都有突堞。教堂由于神圣而得苟全。但是,也有一些教堂是设防的,圣母院不在此列。圣日耳曼-德-普瑞教堂武装得赛过男爵府邸,用于火炮的铜多于用于铸钟。一六一〇年还可以看见这座堡垒;今天教堂本身也所剩无几了(44)。
(43)孚比斯·德·夏多佩所率领的巡防队之类,也就是根据这样的一道谕旨建立起来的。
(44)这座教堂今天已经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