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已经说过,副主教和敲钟人在主教堂周围大小百姓中间相当不受欢迎。只要是克洛德和卡席莫多同出去——这是常有事,——只要是人们瞅见他俩,仆随主后穿过圣母院跟前那堆房屋之间冷冽、狭窄、黑暗街巷,他们路上就会再遭到咒骂、挖苦、攻击,除非在难得情况下,克洛德·弗罗洛总是昂首挺胸,严厉地,甚至威严地摆出脸子,使讪笑者望而生畏。
在他们那地段,这两个人就像雷尼埃(56)所说那两个诗人:
(56)雷尼埃(1573—1613),法国诗人。
形形色色人都跟着他们追,
就像是猫头鹰追赶黄道眉。
有时候是个鬼鬼祟祟小淘气不顾性命危险,要获得难以形容乐趣,跑来把支别针插进卡席莫多驼背;有时候是个美丽姑娘,活泼,脸皮厚得超过限度,故意擦过教士黑袍,冲着他脸,唱出挖苦歌曲:“躲起来,躲起来吧,魔鬼给逮住!”有时候是群邋遢老太婆,在阴影里坐在门廊前级级台阶上,当副主教和打钟人经过时候,大声鼓噪,哇哇直叫,表示欢迎:“嘿!来两个人;个人灵魂像另个身体那样怪!”再不然,就是帮子学生和当兵在跳房子玩,起蹦起来,以传统方式用拉丁文大声嘲骂:“Eia!eia!Claudiuscumclaudo!”(57)
(57)拉丁文,呀!呀!克洛德和跛子!跛子claudo与拉丁名字Claudius谐音。
然而,通常,这些叫骂,教士和钟夫压根儿没有听见。卡席莫多太聋,克洛德心沉思,哪里听得见这些敬重颂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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