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滩地”的尖岬。在那些密集的房屋中,还可以根据当时屋顶上常有的透空的高高僧帽状石脊,分辨出各座宫殿的最高层窗户,分辨出查理六世时代巴黎市赠与于维纳·德·于尔森(50)的那座府邸。再过去一些是帕吕市场那些沥青抹顶的简陋棚屋;远处还有老圣日耳曼教堂的崭新东圆室,一四五八年延展至弗勒夫的一段街道;还有,不时可以看见一个十字路口上尽是行人,某个街角竖立着一座耻辱柱,菲利浦-奥古斯都时代的一段出色路面:那是一段相当壮观的石板路,正中划出专供驰马的箭道,这段路面后来在十六世纪翻修为很糟糕的所谓“同盟路面”的碎石马路;还有一个荒凉的后院,它的楼梯上有那种十五世纪常有的、今天在布尔多奈街道上还可以看到的半明半暗的角楼。最后,在圣小教堂右边,面向西方,是司法宫的塔群坐落在河边。内城西端是御花园,园里的老树遮掩着,牛渡小洲隐而不见。至于塞纳河,从圣母院钟楼上俯视,几乎只能看见内城两端的河水。塞纳河消失在桥梁下面,而桥梁消失在房屋下面(51)。
(48)现在的圣母院广场上已没有房屋,当然也就没有街道;只是,从几个方向通至广场四侧的马路不止三条。
(49)拉丁文,海神的监狱。
(50)于维纳·德·于尔森(1360—1431),1388年为巴黎府尹。
(51)上文已经提到,当时的桥上建有房屋。
一眼望去,这些桥梁的顶盖(52)发绿,因为水气过早地使它们长上了青苔。越过桥梁,向左,向大学城眺望,映入眼帘的第一座建筑,是粗壮低矮的一束塔楼,那就是小堡。它的门廊大张着口,吞没了小桥(53)的一端。如果你从东往西,从小塔向纳勒塔眺望,可以看见长长一带房屋,雕梁画栋,彩色玻璃窗子,层层重叠,俯视路面,路面两边市民住房的山墙曲曲折折,一眼望不到头,但时常为一道街口所切断,或者随时有一座石头大厦的正面或侧面稳稳当当插入,连同庭院或花园、公馆的厢房和立体建筑,夹杂在这麇集着的许许多多狭小房屋中间,就像是领主老爷夹杂在一大堆平民百姓中间。在堤岸上有五、六栋这样的府邸,其中有洛林公馆:它与贝尔纳修道院共用小塔旁边的那道大院墙;还有纳勒府邸:它的主楼是巴黎的边界,尖尖的屋顶一年中间有三个月以它们黑色的三角形遮去了通红夕阳的一只角。
(52)顶盖就是桥上房屋的屋顶。
(53)小桥是一座桥的名称。
但是,塞纳河的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