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话从何说起?虽然她的确是一位很有魅力的老妇人,但康彦可没说过那样的话。
“你不是很为画中的少女着迷吗?而那幅画上画的就是我……”
“这是您……是夫人您小时候的肖像画吗?”
“不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个人在绘制这幅作品时已命不久矣,而我那时也已经四十岁了。”
物质了。是不是觉得线条和色彩有些像外行画的?但这才是他在生命终结之时抵达的境界。我呀,在这次展览中故意没有说明这一点,就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识货。”
康彦沉默地看着画。
“只有两个人哟。有一位美术评论家认为,这幅画具有颠覆荻生以往所有作品的力量——而另一位就是你了。”
康彦摇摇头,有些困惑地说道:“我被这幅画所吸引,只不过因为它符合我的审美趣味而已,并没有什么深意。”对此,老妇人又摇了摇头。
“只有从这个角度去看,才能真正领悟荻生所说的游戏的真意吧。的确,颓废和华丽一直并存于那个人的画作之中,但这二者均来自他的开朗。他说过,颓废是一种像太阳一样的东西呢。”
“但,这……”
画中的人物确实是个五六岁的少女,不,是个称之为幼女才更为恰当的小女孩。
“所以我才说这是那个人的玩笑。他临死前,我在他眼中似乎是这副模样呢。看眼睛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女人……算了,称她为女孩子吧,你不觉得这个女孩正注视着死亡吗?她所注视的,正是那个人的死。只有这双眼睛是那时的我的样子。很具象呢,还有这里,她穿的衣服也是我那时候穿的衣服。”
的确,少女身上只有眼睛是成年女性的样子,正哀伤地看着濒死的丈夫。其实康彦在什么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就有这种感觉了。但除此之外,少女和老妇人之间没有任何其他的共同点。不仅年龄相差甚远,脸庞也判若两人。少女的双颊饱满,是个圆脸姑娘,老妇人则脸颊略平,是张瓜子脸。
“脸一点儿都不像对不对?但在那个人眼里好像就是这样。他还说:‘你的心长得就是这个样子。’《》这个题目是在他死后我命名的。我
紧接着她把画递给康彦,忽而说道:“刚才我说这幅画送人了,其实是要把它送给你。”
康彦条件反射般地使劲儿摇头。
“你不是很喜欢这幅画吗?”
“但我怎么可以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里接受如此昂贵的礼物。”
荻生遗孀发出了有些夸张的笑声,说:“陌生人?我们已经互报了姓名,可以算是认识了吧?而且,你不是已经迷上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