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所破坏的并不仅仅是眼睛看得到的东西,而是深深地侵入人们心中,破坏了人们心中最根本的东西。
而且,人们将被这个根本性的伤害长久地困扰。
那个时候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难道只有夺走佐村恭介的生命这一个办法吗?
客厅中飘散着从浸透了人血的榻榻米上发出的铁锈和霉菌混合的刺鼻臭气。
阶。
无论真正的凶手是谁,树原亮的摩托车肯定被当作移动工具使用过,那么,在摩托车单程四十五分钟路程的范围内,应该有台阶的存在。如果再把挖洞埋证据的时间考虑进去,范围就会更小,最多也不会超过摩托车单程三十五分钟路程的范围。
从矶边町开车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宇津木宅邸,直线距离正好是一公里。再考虑到这条道路是险峻的山路,凶手能够移动的距离,应该在三公里以内。如果台阶存在的话,肯定在这个范围之内。
纯一抬起头来,开始设计一个包括访问郡z.府在内的行动计划。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佐村光男!
南乡用手绢捂着鼻子,把整所房子查看了一遍,亲眼确认了这所房子里没有台阶。后来,他发现到处可见地板被掀起的痕迹。一定是当时警察怀疑消失了的证据被埋在了地板下面,才掀开地板到处乱挖留下了痕迹。
确认有没有台阶的目的达到以后,南乡开始做最后一件事。他要看一下扔在客厅矮桌上的那个大信封里装的是什么。表面看来,那个大信封应该是警方扣押证据时使用的,而这些没有被法庭采用的证据,最后还给了被害人的继承人宇津木启介。不知何时亦不
纯一立刻僵住了。身穿工作服的光男,从丁字路对面的信用社走了出来。看样子他没有注意到咖啡馆里的纯一。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装现金和传票的手包,满脸笑容地跟走在路上的一位老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钻进了喷印着“佐村制作所”字样的轻型卡车里。
这个很平常的情景,激烈地震撼了纯一的心。
儿子虽然被别人打死了,但是作为父亲还得保住自己的工作。每天还得吃三餐饭,还得排泄,还得睡觉,见到熟人还得满脸笑容地打招呼,还得干活挣钱,总之还得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光男跟在海边的那栋大房子里住着的宇津木夫妇一样,跟在东京偏僻的小巷里住着的纯一的父母亲一样,每天为生计奔忙。当然,有时也会因涌上心头的痛苦记忆停下手中的工作,但还得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低下头。
纯一心里觉得很难受。
他后悔自己向佐村光男道歉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