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这里最后办一件事。明天。去镇上。如果不麻烦的话。”
“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用每次都和我一起,肯特。”
“不,我自愿的。”
他微笑起来,她也很想微笑。
来。薇卡直接钻到车后座,关上了门,但奥马尔在木篱笆那儿溜达了一会儿,手指在那排白色球衣上摸了一遍,然后蹲到地上的蜡烛旁,小心地拿起一根已经熄灭了的,就着其他蜡烛的火焰重新把它点燃,放回原处。当他直起身-子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布里特-玛丽,他搁在-屁-股上的那只手轻轻抬了抬,似乎是朝她挥手,来自年轻人的挥手远比小孩子的挥手意义重大得多,于是她奋力朝他挥手,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看到自己在哭。
警车拐上大路,朝孩子们的家驶去。她这才来到停车场里,肯特正等着她,满头大汗,衬衣皱皱巴巴,松松垮垮地挂在皮带上,硕大的脑袋顶着一头乱发——而且依然只穿着一只鞋,看上去像个十足的智障儿,让她想起他小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他根本不在乎别人会冲他不赞许地摇头,从来不害怕自嘲,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除了她的。
他抓住她的手,她把眼皮压在他的嘴唇上,急促地说:
“别看薇卡平时脾气很大,她其实很害怕。奥马尔看起来似乎胆子很小,其实一直在生气的人是他。”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肯特对着她的头发说。
然而,当他走回宝马车的时候,她留在了原地,脚跟碾进砾石地面,就像你终于受够了的时候那样说:
“不,肯特,你不能去!我绝对不会和你一起去镇上,如果你不先把两只鞋都穿好的话!”
“我答应过萨米,会让他们好好生活。”布里特-玛丽啜泣道。
“他们会很好的,你必须让z.府照顾他们。”肯特冷静地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亲爱的。”
她没有回应,因为她知道这话没错,她当然知道。她直起腰,拿纸巾擦擦眼睛,抚平裙子上的一道褶皱,又抚平肯特的衬衫上的许多道褶皱,定了定神,双手扣在肚子上,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