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是他最好的朋友,两人从小一起踢球,萨米本来应该成为很出色的球员,大家都目睹了他的才华。但生活给他的负担太重了,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这是什么意思?”布里特-玛丽问,斯文的讲述方式有点儿冒犯她,好像不用他解释她就应该明白似的。
斯文抱歉地举起一只手。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他,他们,该怎么解释呢?萨米、薇卡和奥马尔的母亲很尽职,但他们的父亲,他……他不是个好人,布里特-玛丽。他回到家发起脾气来,全博格都能听见。萨米那时候还不到上学的年龄,但已经知道拉着弟弟妹妹的手跑出去躲着他爸了。疯子每次都在门口等着他们,他背着奥马尔,萨米抱着薇卡,四个人一起跑进树林里,直到他们的爸爸醉得不省人事才敢回家。几乎每晚都这样,终于有一天,他们的爹跑路了,可后来他们的母亲遇上了那件事……它……”
他沉默了,似乎再次意识到自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他不想隐瞒自己想要隐瞒一些东西的意图,但布里特-玛丽并不打算多管闲事。斯文抬起手背,搓了搓眉毛。
她注意到斯文的警车已经打扫过,地板上的披萨盒子都不见了。两人开车经过萨米和疯子那群人踢过球的那片沥青空地,今晚他们又在那里踢球。
“本的父亲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想让您明白,他不是个罪犯,和那些男孩不一样。”斯文解释道。
“萨米也和那些男孩不一样!”布里特-玛丽抗议道,她不假思索地说,“他不是混混,他的餐具抽屉很整齐!”
斯文突然笑起来,他笑得深沉,很有感染力,仿佛为你暖手的一捧火。
“对,对,萨米很好。他只是交了坏朋友……”
“疯子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萨米心知肚明,但他不会和曾经背着自己弟弟妹妹逃难的人反目。在博格这样的地方,你可能没有选择自己最好
“薇卡似乎觉得他欠了别人的钱。”
“不是萨米,是疯子。疯子总是欠人家钱。”斯文说,他的笑意逐渐减弱,最后终于消失在了地板上。
警车缓缓减速,踢足球的男孩看到了他们,但没什么反应。他们的漠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出于对警察的鄙视,斯文眯起了眼睛。
“萨米从小到大也不容易,我只能说,他们家吃的苦不是一般人想象得出的。作为大哥,他给薇卡和奥马尔当爹又当妈,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竟然负起这样的责任。”
布里特-玛丽想多问几句,比如“一个人怎么能当爹又当妈”,但她没开口。斯文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