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您这种态度,恐怕不能说很有礼貌吧。”
他们的友谊就是这样开始的。哈尔科夫市党委常委朵拉-罗德金娜后来不止一次回忆起他们结识时的可笑情景。
一天午饭后,保尔到海洋疗养院的花园去看歌舞演出,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扎尔基。说来也怪,使他们相逢的竟是一场狐步舞。
一个肥胖的歌女,狂荡地打着手势,唱完了一支《良夜销魂曲》。随后,一男一女跳上了舞台。男的头上戴一顶红色圆筒高帽,半裸着身体,胯骨周围系着五颜六色的扣带,上身却穿着白得刺眼的胸衣,还扎着领带。一句话,装的是野蛮人,看起来却不伦不类。那女的长相倒不错,身上挂着许多布条。他们刚出场,一群站在疗养员的安乐椅和躺床后面的新经济政策,bao发户,就伸出他们的牛脖子,齐声喝彩。这一对宝贝在他们的喝彩声中,扭动屁股,踏着碎步,在舞台上跳起了狐步舞。简直难以想象还有比这更加令人作呕的场面了。戴着傻瓜圆筒帽的胖汉子和那个女人,紧紧贴在一起,扭来扭去,做出各种下流猥亵的姿势。保尔身后,一个肥猪似的大胖子乐得呼哧呼哧直喘气。保尔刚要转身走开,紧靠舞台的前排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愤怒地喊道:“够了,别卖*了!见鬼去吧!”
保尔认出这个人是扎尔基。
扭了一下。“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个人?这算什么休息?说不定马上还要问我得的是什么病呢。算了,我还是走吧。”于是他生硬地回答:“不是。”
“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您。”
保尔已经抬起身子,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响亮的声音。
“你怎么钻到这儿来了,朵拉?”
一个晒得黝黑、体态丰满的金发女人,穿着疗养院的浴衣,在摇椅边上坐了下来。她瞥了保尔一眼。
钢琴伴奏中断了,小提琴尖叫了一声,不再响了。台上的一对男女停止了扭摆。,bao发户们从椅子后面发出一片嘘声,气势汹汹地指责方才喊叫的人:“把一出好戏给搅黄了,真他妈的不像话!”
“整个欧洲都在跳啊!”
“简直岂有此理!”
这时候,在“公社战士”疗养院来的一群观众里,共青团切列波韦茨县委书记谢廖沙-日巴诺夫把四个手指夹进嘴里,打了一个绿林好汉式的唿哨,别的人也
“同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您。您是不是在哈尔科夫工作?”
“是的,是在哈尔科夫。”
“做什么工作?”
保尔决心结束这场没完没了的谈话,便回答说:“掏茅房的!”
她们听了哈哈大笑,保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