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莉脸红。
“要是你们夺取华沙,你们会怎样对待呢?把剁成肉泥,还是拿去当你们小老婆呢?”
她站在门口,歪扭着身子,作出妩媚姿势
“维克托有笔债还没还,您见到他时候告诉他,还指望讨回这笔债呢。”
“请问,他欠您多少钱,来代他还。”
她十分清楚保尔要讨是什“债”。佩特留拉匪兵抓保尔前后经过,她全知道,但是她想逗弄这个“下人”番,才这样嘲讽他。
保尔故意不理睬她。
“告诉,听说家房子给抢得精光,已经快坍,是真吗?凉亭和花坛大概也全糟蹋得不像样吧?”涅莉忧郁地问。
皱眉头,作为对他那惊讶表情回答,然后走到包厢门口,站在那里,不耐烦地用漆皮便鞋鞋尖敲着地板。保尔动手检查第二盏电灯。他拧下灯泡,对着亮看看,突然,出乎自己意料,当然更出乎列辛斯卡娅意料,脱口用波兰话问她:“维克托也在这儿吗?”
保尔讲这话时候并没有转过身来,他看不见涅莉脸,不过长时间沉默说明,她完全不知所措。
“难道您认识他?”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们过去还是邻居呢。”保尔朝她转过身来。
“您是保尔,您母亲是……”涅莉突然停住不说。
“房子现在是们,不是你们,们根本不打算毁坏它。”
涅莉尖酸地冷笑声。
“嗬,看来您也受过训啦!不过,这儿是波兰代表团专车,在这个包厢里是主人,而您还和从前样,是个奴才。就连您现在干活,也还是为这儿能有灯光,好让舒舒服服地靠在这张沙发上看小说。过去您母亲给们洗衣服,您给们挑水。现在见面时候,您地位仍然和从前样。”
她得意洋洋,满怀恶意地这样说。保尔面用小刀削电线头,面带着毫不掩饰轻蔑神情看着这个波兰女人。
“公民女士,单是为您,连颗锈钉子也不会来钉,不过,既然资产阶级发明外交官,那们也就保持着应有礼仪,们是不会砍下他们脑袋,甚至连粗野点话也不说,绝不会像您这样。”
“是老妈子。”保尔替她把话说完。
“您长得多快呀!记得您那时候还是个野孩子。”
涅莉放肆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番。
“您为什对维克托这感兴趣呢?记得,您和他并没有什交情。”涅莉用她那唱歌似女高音说,希望这场巧遇能够给她解解闷。
螺丝刀迅速地把小螺丝钉拧进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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