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咱们凑合着坐吧。”丽达说。
火车开动。车窗外面那个胖女人高高地坐在
大堆口袋上，向后退去。只听她喊道：“曼卡，
油桶呢？”
丽达和保尔挤在个小铺位上，跟邻铺之间隔着捆捆报纸。他俩边兴致勃勃地谈论刚才这个令人不大愉快插曲，边狼吞虎咽地嚼着面包和苹果。
火车缓慢地爬行着。车辆失于检修，又载重过多，不断发出吱吱嘎嘎响声，每到接轨地方就震动下。傍晚，车厢里渐渐暗下来，不会儿夜幕便遮住敞开车窗，车厢里片漆黑。
丽达非常疲乏，把头枕在旅行袋上打起盹来。保尔耷拉着两条腿，坐在铺边上抽烟。他也很累，但是没有地方可以躺下。凉爽夜风，从车窗吹进来。车身突然震，丽达惊醒。她看见保尔烟头在发光。“他会直这样坐到天亮，看样子，他是不愿意挤，怕难为情。”
达密切注视着周围所有人，要是有谁敢碰碰保尔，她就准备开枪。上铺马上腾出来，那个贼眉鼠眼家伙也慌忙躲到隔壁铺位上去。
保尔把丽达安置在空出来位子上，低声对她说：“你在这儿坐着，跟他们算帐去。”
丽达拦住他说：“你还要去打架？”
“不打架，马上就回来。”他安慰她说。
保尔又把车窗打开，跳到站台上。几分钟之后，他跨进铁路肃反委员会，走到他老首长布尔梅斯捷尔办公桌前。
“柯察金同志！请阁下把资产阶级那套繁文缛节扔掉吧，来，躺下休息休息。”她开玩笑说。
保尔在她身边躺下来，非常舒服地伸直两条发麻腿。
“明天咱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睡吧，你这个爱打架家伙。”她坦然地用胳膊抱住她朋友，保尔感到她头发挨着他脸。
在保尔心目中
布尔梅斯捷尔是拉脱维亚人，听保尔谈完情况后，下令让四号车厢全体旅客下车，检查证件。
“早说过，哪次都是火车还没进站，投机商就上车。”
布尔梅斯捷尔咕哝着。
由十名肃反人员组成检查组，对车厢进行次彻底大检查。保尔按照老习惯，帮着检查整个列车。他离开肃反委员会之后，仍然同那里朋友们保持着联系，而且在他担任共青团书记之后，向铁路肃反委员会输送不少优秀团员。检查完毕，保尔又回到丽达车厢。这时，车里已经上满新乘客，他们都是出差干部和红军战士。
其他地方已经堆满捆捆报纸，只在车厢顶头三号上铺给丽达找到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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