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站起来,坐到克利姆卡身旁。
“没什,”他闷声闷气地回答。“在这儿呆着很不痛快。”他把放在膝上两只手攥成拳头。
“你今天是怎?”克利姆卡用胳膊支起身子,接着问。
“你问今天怎?从到这儿来干活那天起,就直不怎。你看看,这儿是个什地方!咱们像骆驼样干活,可得到报答呢,是谁高兴谁就赏你几个嘴巴子,连个护着你人都没有。老板雇咱们,是要咱们给他干活,可是随便哪个都有权揍你,只要他有劲。就算你有分身法,也不能下子把人人都伺候到。个伺候不到,就得挨揍。你就是拼命干,该做都做得好好,谁也挑不出毛病,你就是哪儿叫哪儿到,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总有伺候不到时候,那又是顿耳刮子……”
克
谈话,又看到弗罗霞浑身颤抖,把头往柴堆上撞,他心头滋味真是不可名状。
保尔没有露面,没有做声,只是猛然把死死抓住楼梯铁栏杆,脑子里轰声掠过个清晰而明确想法:“连她也给出卖,这帮该死家伙。唉,弗罗霞,弗罗霞……”
保尔心里对普罗霍尔仇恨更深更强,他憎恶和仇视周围切。“唉,要是个大力士,定揍死这个无赖!怎不像阿尔焦姆那样大、那样壮呢?”
炉膛里火时起时落,火苗抖动着,聚在起,卷成条长长蓝色火舌;保尔觉得,好像有个人在讥笑他,嘲弄他,朝他吐舌头。
屋子里静悄悄,只有炉子里不时发出哔剥声和水龙头均匀滴水声。
克利姆卡把最后只擦得锃亮平底锅放到架子上之后,擦着手。厨房里已经没有别人。值班厨师和打下手女工们都在更衣室里睡。夜里,厨房可以安静三个小时。
这个时候,克利姆卡总是跑上来跟保尔起消磨时间。厨房里这个小徒弟跟黑眼睛小烧水工很要好。克利姆卡上来,就看见保尔蹲在打开炉门前面。保尔也在墙上看到那个熟悉头发蓬松人影,他头也不回地说:“坐下吧,克利姆卡。”
厨房小徒弟爬上劈柴堆,躺下来。他看看坐在那里闷声不响保尔,笑着说:“你怎啦?对火作法吗?”
保尔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火苗上移开。现在这对闪亮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克利姆卡。克利姆卡从他眼神里看见种无言悲哀。他还是第次看到伙伴这种忧郁神情。
“保尔,今天你有点古怪……”他沉默会儿,又问保尔:“你碰到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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