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在筑巢鸽子朝气蓬勃咕咕声,和警笛尖鸣声中。他身影遍布这座城市,然而他缺席却重重地压在心头,缄默不言。
继续着生活。
日常生活很大部分看上去跟以前模样,即使他已经不在。住在同样地方,做着同样工作,跟同群朋友和家人共度时光。弗兰克向来不是日常生活部分,所以怎会有任何变化呢?朋友们知道失去个对很重要人——但他们并不认识他。没人知道有多爱他(要怎跟别人解释他呢?),所以没有权利像寡妇样,公开地表达哀痛。不管怎说,也并没有把自己当寡妇看待。那是你母亲地位,不是。连妻子都没当过,怎可能当寡妇呢?直没有合适词来形容和弗兰克是彼此什,所以他死后感受到那种空虚既是私密,又无法定义。
大多数时候,情况是这样:会在夜里醒来,躺在床上等着电话铃响,这样就能听到他说:“你还醒着吗?想去散个步吗?”
弗兰克死后,纽约本身似乎也缩小。所有那些们曾起步行探索过遥远街区,再也不对开放。它们不是女人孤身人可以去地方——即使像这样独立女人也不行。而且,在想象力疆土内,很多亲密“街区”如今也已经关闭。有些话题,只跟弗兰克才说得出口。心里有些地方,只有他在听倾诉时才能到达——自己个人是永远都无法到达那些地方。
即使如此,还是想让你知道,没弗兰克之后日子过得还不错。从悲伤中走出来——人通常都是这样,最终总会走出来。又回到那些让开心事物身边。直是个幸运人,安吉拉——尤其因为性格天生就不是阴郁消极。从这方面来讲,直有点像姑姑佩格——不容易抑郁,谢天谢地。而且在弗兰克死后几十年里,生命中还有很多美妙人:刺激情人,新朋友,和自己选择家人。从不乏陪伴,但也从未停止过思念你父亲。
别误会,其他人也直很好、很善良,但他们都不是他。永远不会有人像他样,如无底深井般——他就是个行走忏悔室,不论你跟他说什他都听得进去,不评头论足,也不惊慌失措。
没人能成为他那样美丽又阴暗灵魂,似乎永远横跨在生与死世界之间。
弗兰克之后,再无弗兰克。
为得到答案你等很久,安吉拉,你想知道是你父亲什——或他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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