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快进屋……”
田雨雨中蹦跳着,欢天喜地地向后院大喊:“妈妈,爸爸同意了。”在雨中的李云龙后脚跟一碰,挺胸敬礼:“您同意了?我可以叫您岳父了吗?”
那年秋天,在南京的野司留守处,李云龙和田雨结婚了。身边没有亲人,没有老朋友、老战友,因为李云龙的部队已经进入福建,而田雨的野战医院还在山东,没有随战线向前推进。留守处的干部给新婚夫妇准备了新房,说了几句祝贺之类的客套话就离去了,因为不太熟悉,加之李云龙的级别太高,谁敢闹他的洞房?没有鲜花,没有糖果,没有宴席,新房里只有一个暖水瓶和两只茶杯,连茶叶都没有,一切都简朴的不能再简朴了。不过,两人都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内容有了,形式还重要吗?十八岁的田雨,突然成熟起来,就在短短的一个月以前,她还是傻乎乎的小丫头,成天一个劲儿地纠缠着李云龙,女性意识还没有觉醒呢。
但田雨毕竟是田雨。一旦爱情真正来到眼前,她心中对异性隐隐约约的萌动也立刻明确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田雨凝视着这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心中一阵恍惚。李云龙倒了两杯水,他举起杯说:“小田,咱们以水代酒,祝贺咱们的婚礼,真委屈你了,太寒酸了。我李云龙是个粗人,这辈子能娶上你这样的媳妇,是前世烧了高香,就是明天我在战场上死了,我这辈子也该知足了……”田雨面若桃花,含情凝视,把一根柔软的食指轻轻地按在李云龙的嘴上:“嘘……别说这个字,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了咱们的新中国。为了咱们的幸福,干杯!”李云龙一饮而尽。田雨捧着茶杯,微笑着说:“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千万别勉强,向我明说,好吗?”“不会的,我李云龙是那样的人吗?”“好,我干了。老李,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作为新婚的礼物,你帮我研墨好吗?”
田雨铺开早准备好的宣纸,拿出毛笔,在宁思静想中等待李云龙研墨。李云龙一边研墨一边发牢骚:“这下我可知道什么叫小资产阶级情调了,新婚之夜还要舞文弄墨,你真要把我变成酸秀才?”“谁让你喜欢小资产阶级?你这个无产阶级为什么不娶个粗手大脚的农村姑娘?不许发牢骚,听我讲:元代江南有个大才子叫赵孟顺,是继苏东坡之后诗文书画无所不能的全才,他的楷书被称为‘赵体’,对明清书法的影响很大。他的妻子叫管道异,这个女人名字很怪是不是?这也是个女才子,善画竹,著有《墨竹谱》传世,对后人学画竹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