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说:“我来告诉你,黑云寨的谢宝庆已决定率全寨参加八路军了,昨天定下来的,他们现在的番号是八路军新二团独立大队,谢宝庆对这次发生的误会表示道歉,这是他的信,老李呀,我知道这个牺牲的警卫员不是一般人,连刘伯承师长都知道他,可事情已经
子自愧不如,他庆幸自己没有显身。这是土匪们行剪时的规矩,有明有暗,相当于军事术语中的“预备队”。和尚虽久经沙场,可对江湖黑道上的名堂所知甚少,他整整衣服,看看跌伤的白马,准备徒步赶路了,这时,岩石后面的枪响了,也是一个长点射,五六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和尚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冲出两米远,一头扑倒在地上,他艰难地想把头抬起来看看是什么人暗算他的,刚刚抬起一半又颓然垂下头,在生命即将逝去的一瞬间,他还在想:操,小河沟里倒翻了船……
山猫子提着驳壳枪从岩石后边走出来,他冷酷地吹吹枪口命令道:“把这小子的脑袋给我剁下来挂在树上,拿他祭这六个弟兄。”
李云龙听到和尚牺牲的消息时正在喝酒,他怔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一声不吭,脸色变得煞白,“哗啦”一声,手里的酒盅被捏得粉碎,鲜红的血顺着指头流下来,众人惊呼着要掰开他的手,刚要动手,李云龙“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喷了别人一身,大家都吓坏了。
独立团死了谁都行,惟独不能死了和尚,他一身的武功,抡开拳脚四五个人近不得身,双手使枪,百发百中,除了一身的本事,还有极稳定的心理素质,多次和李云龙深入敌穴,多险恶的情况下都面不改色,要不是李云龙舍不得放,他现在早当连长了。
李云龙顾不上面子了,他扯开嗓子就嚎哭起来,他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哭过,大概是第一次,眼泪成串地滚落在胸前,哭得惊天动地,哭得团部所有的人都跟着掉泪,这一哭足足哭了一个小时,吓得旁人都以为他要哭死过去。
突然,哭声戛然而止,李云龙拍案而起,他低吼道:“和尚呀和尚,多少大风大浪你都闯过来了,怎么在几个小土匪手里翻了船?我要给你报仇,传我的命令,一营全体集合。”
队伍刚刚集合好,新二团团长孔捷带着两名警卫员骑着马飞驰而来,孔捷滚下马背,把马缰一扔,边跑边喊:“老李,等一下,我有话说。”
李云龙脸色铁青地盯了孔团长一眼说:“老孔,你等我回来再说,现在我没工夫。”
孔捷一把抓住李云龙的马缰固执地说:“不行,我要现在说。”
“有话说,有屁放。”李云龙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