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幻想中的、将所有他在过去未能拥有的女人的肌肤糅合在一起的女人,对他很友好,犹如那些将手放在男朋友的胯间但却依然自认正派的谨慎女孩。她走向他。她的臀部绑着一条矫形带,乳房自由地微微下垂,她的仪态举止如一名受过教育、有思想的女性那般无可挑剔,但这却并不妨碍她允许男朋友把
的快感和享之不尽用之不完的美好肉体之中。
那是一个充满了胶状想法的宇宙,它被切成许多条走廊,*秽被丝绸、锦缎、丝绒及昂贵的花边伪装起来;一个沐浴在海绵般柔和的晨光中的世界。创世纪以来最美丽光润的女人经过他,把苹果般的胸部献给他,把芳香的嘴唇和*荡的言语献给他那满口烟味的嘴。
有时候她们是高挑漂亮的少女,有时候她们又是误入歧途的女学生,那是一个多姿多彩的女人世界,没人会将他(是的,他,那个可怜的恶魔,连最破烂的妓院的老板也怀疑他会赖账)从那里驱逐。
他闭上双眼,进入炽热的黑暗,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仿若鸦片吸食者走进恶心的吸烟室,闻着中国老板身上的屎臭,却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在某一刻,他偷偷滑向那秘密的快感,像第一次走进妓院的男孩那般害羞又激动。
欲望像一只牛虻,在他耳畔嗡嗡作响,但没有人能将他从情欲的黑暗中拉出来。
这黑暗如同一间熟悉的屋子,他会突然在那间屋子里失去日常生活的概念。在那里,在那间里,可怕的愉悦是经常发生的事;要是他得知另一个男人也在享受着那愉悦,那么他将永远不会靠近他。
尽管这间位于埃尔多萨因的体内,但他却竭尽全力地绕圈子、拐弯抹角地进入它;他知道自己一旦越过门槛就无法后退了,因为在的走廊(一条总是布满阴影的秘密走廊),一位曾在某条小径、某趟电车或某个屋子里挑起过他的欲望的女人正轻手轻脚地前来赴约。
犹如一个人从钱包里取出通过不同渠道挣来的钱一样,埃尔多萨因从的深处拽出一个既零碎又完整的女人,她由上百个女人的碎片组成,撕碎它们的是上百个相同的欲望,这些欲望在她们出现时又再度被点燃。
因为这个女人的膝盖是一位在等待公车时裙摆被风吹起来的少女的膝盖,大腿来自他记忆中的一张色情明信片,悲哀且暗淡的微笑是很久前在电车上某个女学生的脸上看见过的,绿眼睛则来自那个苍白的嘴唇周围长满痘痘的裁缝女工,她常在星期天的傍晚与女伴前往娱乐中心跳舞,舞池里的店员们总是将高耸的裤门襟往喜欢男人的姑娘们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