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打算到那里去,爸爸还要让你叫出声来呢,”他回答。“他说不必温和地对待凯瑟琳。她是妻子,她要离开就是可耻。他说她恨并且愿意死,她好得到钱;可是她拿不到:她回不家!她永远不会!——她可以哭呀,生病呀,随她便!”
他又继续吮着糖,闭着眼,好像他想瞌睡。
“希刺克厉夫少爷,”又开始说,“你忘去年冬天凯瑟琳对你所有恩情吗?那时候你肯定说你爱她,那时候她给你带书来,给你唱歌,而且有多少次冒着风雪来看你?有天晚上她不能来,她就哭,唯恐你会失望;那时候你觉得她比你好几百倍:现在你却相信你父亲告诉你谎话,虽然你明知他憎恨你们两个人,你却和他联在起反对她。可真是好样儿感恩报德,是不是?”
林-嘴角撇下来,他把棒糖从嘴里抽出来。
“她到呼啸山庄来是因为她恨你吗?”接着说。“你自己想想吧;至于你钱,她甚至还不知道你会有什钱。而你说她病;可你还丢下她个人,在个陌生人家楼上!你也受过这样被人忽视滋味呀,你能怜悯你自己痛苦;她也怜悯你痛苦;可是你就不能怜悯她痛苦!都掉眼泪,希刺克厉夫少爷,你瞧——,个年纪比较大点女人,而且不过是个仆人——你呢,在假装出那多温情,而且几乎有爱她理由之后,却把每滴眼泪存下来为你自己用,还挺安逸地躺在那里。啊,你是个没良心,自私孩子!”
“不能跟她待在起,”他烦躁地回答。“又不愿意个人守在那里。她哭得受不。虽然说要叫父亲啦,她也还是没完没。真叫过他次,他吓唬她,要是她还不安静下来,他就要勒死她;可是他离开那屋,她又哭开,虽然烦得大叫因为睡不着,她还是整夜哭哭啼啼。”
“希刺克厉夫先生出去吗?”看出来这个下贱东西没有力量来同情他表姐心灵上所受到折磨,便盘问着。
“他在院子里,”他回答,“跟肯尼兹医生说话哩;医生说舅舅终于真要死。很高兴,因为要继承他,作田庄主人。凯瑟琳说起那儿总把它当作是她房子。那不是她!那是。爸爸说她所有每样东西都是。她所有好书是,她说如果肯拿给她们房子钥匙,放她出去,她情愿把那些书给,还有她那些漂亮鸟,还有她小马敏妮;但是告诉她,她并没有东西可给,那些全是,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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