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把门开开,你这——’他回答,用某种文雅的名字称呼我,我不屑再重复了。
““我不管这闲事,’我反唇相讥。‘进来挨枪崩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已经尽到我的责任了。’
“说完,我就关上窗户,回到炉边我的位置上;能供我使用的虚伪可太少了,没法为那威胁着他的危险装出焦急的样子。恩萧激怒地咒骂我,肯定说我还在爱那个流氓,因为我所表现出那种卑贱的态度,他就用各式各样的称呼咒骂我,而我,在我的心
射出燃烧着的愤恨,也想从我眼里寻求同情。既然他看上去并且自己也感觉到像个刺客,他就不能肯定是否能从我的眼里找到同情;但是他发现这也足以是鼓励他开腔了。
“‘你和我,’他说,‘都有一大笔债要跟外面那个人算!如果我们都不是胆小鬼,我们可以联合起来清算。你难道跟你哥哥一样软弱吗?你是愿意忍受到底,一点也不想报仇吗?’
“‘我现在是忍不下去了,’我回答,‘我喜欢一种不会牵累到我自己的报复,但是阴谋和,bao力是两头尖的矛,它们也能刺伤使用它们的人,比刺伤它们的敌人还会重些。’
“‘以阴谋和,bao力对付阴谋和,bao力是公平的报答!’辛德雷叫道。‘希刺克厉夫夫人,我不请你作别的,就坐着别动别响。现在告诉我,你能不能?我担保你亲眼看这恶魔的生命结束,会得到和我所得到的同等的愉快;他会害死你的,除非你先下手;他也会毁了我。该死的恶棍!他敲门敲得好像他已经是这儿的主人了!答应我别吭声,在钟响之前——还差三分钟到一点——你就是个自由的女人了!’
“他从他胸前取出我在信里跟你描述过的武器,正想吹蜡烛。但是我把蜡烛夺过来,抓住他的胳臂。
“‘我不能不吭气!’我说,‘你千万别碰他。就让门关着,不出声好了!’
“‘不!我已经下了决心,而且对着上帝发誓,我非实行不可!’
这个绝望的东西喊着。‘不管你自己怎么样,我要给你作件好事,而且也为哈里顿主持公道!你用不着费心维护我,凯瑟琳已经死去了。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会惋惜我,或是为我羞愧,即使我这时割断我的喉咙——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我还不如跟只熊搏斗,或是跟疯子论理还好些。我唯一的方法就是跑到窗前,警告那个他所策划的牺牲者,当心等待着他的命运。
“‘今天夜里你最好在别的地方安身吧!’我叫着,简直是一种胜利的腔调。‘如果你坚持要进来,恩萧先生打算拿枪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