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呢?你的骄傲蒙蔽不了上帝!你使得上帝来绞扭你的心和神经,一直到他迫使你发出屈服的呼喊为止。”
“像羔羊一样地安静!”我高声回答。“她叹口气,欠伸一下,像一个孩子醒过来,随后又沉入睡眠;五分钟后我觉得她心里微微跳动一下,就再也不跳了!”
“还有——她就没有提过我吗?”他犹豫不决地问着,好像是唯恐对他这问题的答复将会引出一些他不忍听的细节。
“她的知觉根本没有恢复过;从你离开她那时起,她就谁也不认得了!”我说。“她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躺着;她最后的思念回到愉快的儿时去了。她的生命是在一个温柔的梦里终止的——愿她在另一个世界里也平和地醒来!”
“愿她在苦痛中醒来!”他带着可怕的激动喊着,跺着脚,由于一阵无法控制的激情发作而呻吟起来。“唉,她到死都是一个撒谎的人呀!她在哪儿?不在那里——不在天堂——没有毁灭——在哪儿?啊!你说过不管我的痛苦!我只要做一个祷告——我要重复地说,直到我的舌头僵硬——凯瑟琳-恩萧,只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愿你也不得安息!你说我害了你——那么,缠着我吧!被害的人是缠着他的凶手的。我相信——我知道鬼魂是在人世间漫游的。那就永远跟着我——采取任何形式——把我逼疯吧!只要别把我撇在这个深渊里,这儿我找不到你!啊,上帝!真是没法说呀!没有我的生命,我不能活下去!没有我的灵魂,我不能活下去啊!”
他把头朝着那多节疤的树干撞;抬起眼睛,吼叫着,不像一个人,却像一头野兽被刀和矛刺得快死了。我看见树皮上有好几块血迹,他的手和前额都沾满了血;大概我亲眼所见的景象在夜里已经重复做过几次了。这很难引起我的同情——这使我胆战心惊;但我还是不愿就这么离开他。然而,他刚刚清醒过来,发现我望着他,就吼叫着命令我走开,我服从了。我可没有那个本事使他安静下来,或者能给他慰藉!
林-夫人的安葬定于她死后那个星期五举行;在出殡之前,她的灵柩还没合上,撒着鲜花香叶,停放在大厅里。林-日日夜夜在那儿守着,成了一个不眠的保卫者;还有——这是除了我以外谁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情——希刺克厉夫夜夜在外面度过,至少,也是个同样不眠的客人。我没有跟他联系:可我晓得如果他能够,他是想进来的;到了星期四,天黑后不久,当我的主人迫于极度的疲劳,去休息一两个钟头的时候,我就打开一扇窗户;我被他的坚韧不拔感动了,便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