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那我倒不奇怪!你看那位主人怎么样?”
“简直是一个粗,bao的人,丁太太。他的性格就是那样吗?”
“像锯齿一样地粗,像岩石一样地硬!你跟他越少来往越好。”
“他一生一定经历过一些坎坷,才使他变成这么一个粗,bao的人吧。你知道一点他的经历吗?”
“就像一只布谷鸟的一生似的,先生——除了他生在哪儿,他的父母是谁,还有他当初怎么发财的以外,别的我全知道。哈里顿就像个羽毛还没长好的篱雀似的给扔出去了!在全教区里只有这不幸的孩子,是唯一的料想不到自己是怎么被欺骗的哩。”
?”
“是的。”
“那么跟希刺克厉夫先生同住的那个恩萧,哈里顿-恩萧又是谁呢?他们是亲戚吗?”
“不,他是过世的林-夫人的侄子。”
“那么,是那年轻太太的表哥啦?”
“啊,丁太太,做做好事告诉我一点有关我邻居的事吧。我觉得要是我上床睡去,我也不会安心的,所以行行好坐下聊一个钟头吧。”
“啊,当然可以,先生!我就去拿点针线来,然后你要我坐多久,都可以。可是你着凉啦。我看见你直哆嗦,你得喝点粥去去寒气。”
这位可尊敬的女人匆匆忙忙地走开了,我朝炉火边更挨近些。我的头觉得发热,身上却发冷,而且,我的神经和大脑受刺激到发昏的地步。这使我觉得,不是不舒服,可是使我简直害怕(现在还害怕),唯恐今天和昨天的事会有严重的后果。她不久就回来了,带来一个热气腾腾的盆子,还有针线篮子。她把盆子放在炉台上后,又把椅子拉过来,显然发现有我作伴而高兴呢。
在我来这儿住之前——她开始说,不再等我邀请就讲开了——我差不多总是在呼啸山庄的。因为我母亲是带辛德雷-恩萧先生的,他就是哈里顿的父亲,我和孩子们也在一起玩惯了。我也给他们干杂活,帮忙割草,在庄园里荡来荡去,不管谁叫我作点什么我都作。一个晴朗的夏日清晨——
“是的,她的丈夫也就是她的表兄弟:一个是母亲的内侄,一个是父亲的外甥;希刺克厉夫娶了林-的妹妹。”
“我看见呼啸山庄的房子的前门上刻着‘恩萧’这个字。
他们是个古老的世家吧?”
“很古老的,先生,哈里顿是他们最后一个了,就像我们的凯蒂小姐也是我们最后一个——我意思是说林-家的最后一个。你去过呼啸山庄吗?我冒昧地问一声,我很想打听她怎么样了!”
“希刺克厉夫夫人吗?她看上去很好,也很漂亮。可是,我想,不太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