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外甥,你都劝不动,怎劝得动他。
仁钦说老实话:那次上去,知道劝不动他,也没怎劝。
洛伍想再说什,仁钦不听。他走出会议室,站在院子中花坛前。给陶盆里花苗浇水。他是在被免职那天,开始侍弄这盆花草。那天,他给花盆装上土,把从山上带下来十几粒花种,播撒到花盆里,拿着花壶细细地浇水。没人知道这些种子是他从云中村母亲死去地方采集来。更没有人知道,在那片草地上,舅舅告訴仁钦,他对着那块巨石作法,呼喊他母亲名字时,朵鸢尾竟然应声开放。花盆里种子,就是那朵鸢尾结下。本来,仁钦是打算明年春天,才播下这些种子。但那天,免职通知下来,他觉得自己特别脆弱,特别想念妈妈,就匀出些种子提前播下。那天,他还亲吻他心爱姑娘。之前,他喜欢姑娘
个乡,几千口子人。
余博士说:阿巴上过中学,当过水电站发电员,懂点科学。
洛伍自己也觉得很没有意思。他对着阿巴喊话是假。仁钦因为阿巴被免乡长职务不假,可是才个多月,他成功处理公关危机,撅屁股,又把他从代理乡长位置上挤下去。个人心情不好,无处发泄,就难免失态。洛伍想起在州委党校上课,个老师讲情绪管理。个人当十几年副乡长,代理乡长才当几天,又被原地免掉,这个情绪怎管理?听人说阿巴还懂点科学,洛伍又差点情绪失控:他搞是封建迷信,不是科学。他懂什科学!
他经验里包含科学因素,余博士说,你个国家干部怎跟个乡民如此较劲?
洛伍说:有个任务,动员他下山回移民村去。
你这样态度怎可能把他动员下山。
今天上山,是他自愿要求。调查队上山前只是跟乡z.府通个气,他们有丰富野外工作经验,并没要求当地z.府协助。是洛伍自己提出要上云中村。他向仁钦乡长提出要求时,仁钦锐利地看他眼,问:你不是血压升高,头痛恶心吗?
洛伍说:地震时候,和你起在云中村,情况比这个还严重,可天都没歇着。那时你也在场,直配合你工作呀!
仁钦当然记得,那时洛伍作为瓦约乡副乡长,也和自己起在云中村。那时,他确没有说过身体上毛病。直到解放军来,他才颓然倒下。
话说到此,仁钦就同意,还嘱咐他,云中村海拔比乡z.府高八百多米,多带点药。还有,既然上去,就试试能不能劝劝阿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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