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说：
报那个价，是准备你杀价。你不杀价反而往上面加，你是忘
做生意
规矩吗？
好，要是你接受这个价钱，他站在两匹马中间，
手拍拍前面那匹马屁股，手伸在后面那匹马鼻子前，这两匹马就是。
云丹说：不行，不行，要是你外甥知道收你高价，他不会饶过。
阿巴说：只要你不说，他怎
会知道？
云丹说：你真有这
阿巴也抖开袖子，两个人在袖筒里互相捏住对方手指。用手讨价还价，是过去买卖牲口规矩。马竖着耳朵，像是在听人说话。它们要是听见现在主人说，马值这多这多钱。未来主人却说，你牲口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好，只能出这多这多钱。要是这样，马会伤心。马就不会跟新主人亲。
阿巴说：你先。
云丹说：还是你先。
阿巴不说话，眼神定定地看着云丹。阿巴定住眼珠动不动，让被看人心里慌乱。所有人都晓得，他要降神作法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云丹扛不住这眼神：好吧，先。
忍心：还是个人上去吧。别看你当乡长，还是个刚长大孩子啊。
在桥头，望着盘旋上山路，望着山体上地震留下累累伤痕，阿巴对云丹说：要买下你这两匹马。
你要马做什？你是云中村祭师，上去祭个山神，安慰下鬼魂，要马干什？
阿巴告诉云丹，他回到村里就不走。云中村没有个活物，他得有活东西陪着。
云丹说：把马借给你，先把东西驮上山去。过两天上来看你。你要活物，拿两条狗把马换回来。马能干什？狗还可以帮你打猎，帮你看家。
他把比出数字手指让阿巴握住。
阿巴笑笑，眼神也恢复正常，把自己手指让他握住。
阿巴，这不是真吧。你怎可以出比高价？
阿巴说：因为真想要这两匹马。你刚牵着它们进乡z.府院子，闻到它们气味，就知道，它们就是在山上伴。
云丹说：不行，不行。重新来过。
阿巴摇头：不打猎。
得吧，外甥当乡长，你就不打猎？
他是z.府人，要顾全他脸面。狗要吃肉，没有肉给它们吃。就要吃草马好。
阿巴心里想是，不能要狗，村里尽是鬼魂，狗惊炸叫到天亮，鬼会害怕，人也受不。他说：你开个价钱。你可以开高点价钱。拿钱你就去找乡长，让他再帮你买，给钱肯定让你有赚头。
云丹抖开袖子：看你能开个什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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