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谈还要珍贵。当时我听到有人说:“不再要文笔,不再要文学,要生活!可以想象,自大战以来,就连诺布瓦先生反对“笛子演奏者”那样简单的论说都得以东山再起、如此兴旺发达,因为,所有缺乏艺术感,也就是不知道服从内心现实的人都可以具有对艺术没完没了地进行推理的能力。而且,只要他们稍稍沾点外交官或金融家的边,介入了现时的“实际”,他们便乐于认为文学是一种将逐渐趋于淘汰的精神游戏。有的人希望小说是事物的一种电影式的展示,这种观点是荒谬的,再也没有比这样的电影式的视界更会离我们所感知的现实而远去的东西了——
①研究性格法则也一样,用严肃的或者毫无价值的主题都能够进行,就象解剖实验室助手在低能儿的尸体或天才尸体上都能研究解剖规律、重大的精神区别,——作者注。
正好,由于我在走进这个书房的时候,想起龚古尔兄弟说过的,这个书房里有一些精美的初版图书,我想正可趁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可以趁机一饱眼福。我一边继续自己的思索,一边把那些珍本一一抽出来,其实并不太注意它们,就在我漫不经心地打开其中一本:乔治-桑的《弃儿弗朗沙》的时候,我颇不痛快地产生仿佛受到某种与我当前的种种想法太不和谐的印象打击的感觉,直至我激动得都快泪水涟涟地意识到这个印象与那些想法何其合拍。就象在灵堂里,正当殡仪工准备搬走灵柩,曾为国效力的死者的儿子在和鱼贯而行的最后几位朋友握手,窗下突然响起铜管乐,他感到愤慨,以为这是有人在嘲弄他的哀恸;然而他尚能自制,直至弄明白自己听到的是一个团队的军乐,他们前来吊唁,向他父亲的遗体告别,这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刚才意识到在德-盖尔芒特亲王的书房里看到那本书的书名时所感受到的痛苦的印象和我当前的想法是那么协调一致,其过程就是这样。这个书名使我想到文学确实给予我们这个我在它身上再也找不到了的神秘世界。而这还不是一部十分了不起的杰作,这是《弃儿弗朗沙》。可是这个名字,就象盖尔芒特家庭的姓氏,对我说来不同于我自那以来所结识的那些姓名。妈妈给我念过乔治-桑的这部作品,《弃儿弗朗沙》这个书名唤醒了我回忆,使我记起这部书的主题中我当时觉得不可解释的内容(就象盖尔芒特家族这个姓氏,当我好久没见到盖尔芒特一家的时候,它对我说来会蕴含着那么多封建主义的内容那样,《弃儿弗朗沙》这个书名蕴含着那部小说的实质),这个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