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在她那过分寸坚持不懈立场中满足自己孤傲,而且不放过任何表露这种心情机会。“拔拔尔①认为,”她说,“们俩是巴黎最风雅人,因为只有和他不理斯万太太和斯万小姐。他断言风雅就是不认识斯万太太。”说着公爵夫人纵情笑起来——
①即布雷奥代先生。
然而,斯万去世,德-盖尔芒特夫人便再也不能从拒绝接待他女儿决定中得到她本来可以得到傲气、独立自主和迫害欲方面满足。斯万在世时,她美滋滋地感到自己能抵制他,而他却不能叫她收回成命,现在斯万不在,她心满意足之感也就此告终。于是公爵夫人开始发布新决定,这些决定在活着人身上实施,能使她感到自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公爵夫人并不是想着斯万小姐,只是当别人向她谈起这位姑娘时,种好奇心油然而生,好象人们谈是个她从未涉足过地方,而且她不再因为必须抵制斯万奢望而对自己掩盖这种好奇心,另外,种感情里往往混有很多别感情,所以也说不清她对斯万姑娘兴趣里是否含有某种对斯万情意。也许——因为在社会各个层次,无聊名利场生活麻痹人们同情心,使人们失去让死者在自己心中复活能力——公爵夫人属于那种女人,她们需要某人存在(而作为名符其实盖尔芒特家族员,她最善于延长这种存在)才能真正爱他或恨他(后种情况比较罕见)。因此她对人们怀有善良感情往往在他们活着时由于他们某些行为触怒她而被中断,俟他们去世,这些美好感情便重新恢复。在这种情况下,她几乎产生种弥补过去愿望,因为这时他们在她想象中,当然是极为模糊想象,就只有优点,而没有他们活着时令她生气那些小小满足、小小奢望。因而她为人虽然浅薄,但有时她行为却有某种高贵之处——其中也不乏卑劣成份。确实,绝大部分人都只奉承活人而毫不考虑死者,她却往往在那些活着时被她亏待人去世以后做些他们生前希望事。
至于希尔贝特,所有爱她并且稍稍维护她自尊心人恐怕都不会因为公爵夫人改变对她态度而高兴,除非他们以为希尔贝特如果轻蔑地拒绝公爵夫人主动接近,就能洗25年来所受侮辱。可惜,心理反应与情理想象并不总是致。比如某人不恰当地辱骂个对他至关重要人,便以为在他身旁实现雄心希望从此成为泡影,不料恰恰相反,这骂反而使他雄心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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