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还摆着高杆兰蓟,康乃馨,玫瑰花和金鸡菊,透过招展的花枝凭窗远眺,犹如透过花标杆,但见渡船来往穿梭。听说有客人来访,维尔迪兰夫妇当即停止布置鲜花准备迎客,但一看来访者并不是别人,而是阿尔贝蒂娜和我,显得出乎意料,我一下就看出问题来了,原来那位新仆人,虽然满腔热情,但还不熟悉我的姓名,禀报错了,维尔迪兰夫人一听好生耳生,还是请进来吧,不管是谁总得看看吧。那新仆人呢,站在门口上,打量着这场面,好弄明白我们在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而后,他大步流星跑远了,因为他前一天才被雇来。阿尔贝蒂娜将帽子和面纱让维尔迪兰夫妇好生看过,便对我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提醒我,我们眼看没有太多时间来干我们想干的事情。维尔迪兰夫人留我们等着吃下午的点心,可我们谢绝了,但冷不防她突然披露了一个打算,差点把我和阿尔贝蒂娜游山逛水所指望的全部兴致一扫而空:这个女主人,由于不好下狠心离开我们,也可能是舍不得一次新的消遣的机会,想同我们一起往回走。她早就惯于这么干,自告奋勇提此类建议让人扫兴,而且她不可能有把握,她自告奋勇提出的决议会给我们带来愉快,因此她在向我们提建议时,装出一副极其自信的样子,极力掩饰她表现出来的难为情,甚至看不出她曾想到,我们的回答会有什么问题,她没有直接向我们提出要求,而是在向她丈夫谈到阿尔贝蒂娜和我时,仿佛是她优待我们一次似的顺便说说:“我送他们回去吧,由我来。”此时此刻,她嘴上挂起一丝微笑,这种微笑并不属于她自己的专利,我已经在某些人身上领教过这一种微笑,他们对贝戈特狡黠一笑说:“我买了您的书,就是这样子的,”这是一种人笑亦笑的笑,一种千篇一律的共相,只要他们有必要这样子——象人们使用铁路和搬运车那样——仿效他人嘴脸,只有几个高雅之士例外,比如斯万和德-夏吕斯先生,我从来没看见在他们的嘴唇上挂着那种微笑。打从她那一笑开始,我的拜访便大败其兴的了。我故意装着不明白她的意思。过了片刻,事情变得明朗了,维尔迪兰先生似乎也要一起凑热闹。“但这可让维尔迪兰先生太费时了吧,”我说。“才不呢,”维尔迪兰夫人和颜悦色、慷慨施恩地对我说,“他说,与这等风华男女重温往昔的轻车熟路会令他格外高兴;必要时他可以上电车,这吓不倒他,然后我们俩双双老老实实坐火车回来,就象一对和睦的好夫妻。瞧,他笑逐颜开了。”她仿佛是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