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在揶揄,据她看来,康布尔梅家不仅对拉斯普利埃室内陈设和庭园置景乏味,而且他们在附近散步或请别人散步时缺少创新。同样,在她看来,拉斯普利埃只有从它变成小圈子庇护地之日始才能不负造化,同样,她认定,康布尔梅家,只晓得成天价日坐在自己马车里,沿着铁道,沿着海边,在附近也许是绝无仅有坎坷马路上来回颠簸,长期身居本地,却不认识本地本来面目。她说倒也有几分根据。来来回回,司空见惯,对个似乎踏烂地区,这地区就近在咫尺,屡见不鲜,康布尔梅家出门总是去那几个地方,而且走都是那几条路。自然喽,他们也常常笑话维尔迪兰家好为人师,居然在老住户面前充当起导游来。但是,如果真逼着他们领路,他们,乃至他们车夫,还真没有本事把们带到幽深胜景去,而维尔迪兰先生只消打开处早已荒废私宅栅栏,便引导们入胜探幽,别人是万万想不到可来此问津;此地只好下车,因为必经之路车子过不去,不过有所失方有所得,可以领略路旖旎风光。不过,应当承认,拉斯普利埃花园简直是周围风景之集大成,在园中散步可以同方圆数公里揽胜相媲美。首先,是因为它居高临下,边可以看到峡谷,另边则可以看到大海,其次还因为,即使从边看,比如说放眼大海,绿树丛中开辟出几条通道,顾此海天色尽收眼底,瞩彼则色海天览无余。每个观光点上都配有条长椅;游人每到处都要坐下观赏阵,不是巴尔贝克扑入眼帘,便是巴维尔依稀可见,或是杜维尔遥遥在望。即使朝个方向意孤行,悬崖峭壁上不时可见条板凳,或高或低,或前或后,摆在那里。从那上头极目远眺,第眼看到是片葱茏和似乎已经不能再开阔水面,但是,如果继续沿着羊肠小道往前走,直到下张长凳上,便可发现海面顿时扩展,浩浩淼淼,无际无涯,汹涌澎湃大海和盘托在眼前。在那里,游人可以清晰地听到波涛翻滚声响,但在园林深处则相反,涛声传不进来,波浪虽依然历历在目,却听不见它声音。这些休憩地点,对于拉斯普利埃房主来说,素有“景观”之称。确,它们在城堡周围,荟萃周围地区、河滩和森林中最优美“景观”,愈远景物愈小愈隐约,正象哈德良皇帝①那样,将各地名胜缩小简化兼收并蓄于自己行宫里。根据“景观”词所得名称并非专指海边某地名,而往往是指港湾对岸景观,游人纵览全景,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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