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呢。阿尔贝蒂娜讪笑着向我指了指她,眼睛少不了眨动几下。那位太太神气活现,可我心里却一直挂念着第二天的事,我将应邀去小火车的终点站,到闻名遐迩的维尔迪兰夫人家作客,在其中的一站,罗贝尔-德-圣卢等着我,要是再走远一点,我还可以到费代纳小住数日,定会给德-康布尔梅夫人带去莫大的欢乐,一想到这些,我的双眼禁不住闪烁起讥讽的目光,打量着这位自视甚高的太太,她似乎以为,凭她那身考究的服饰,帽上饰着羽毛,以及那本《两个世界评论》自然成了大人物,比我要更举足轻重。我希望这位太太在车上呆的时间不要超过尼西姆-贝尔纳,起码在图丹维尔下车。但事与愿违。列车在埃格勒维尔停下,但她还坐着不动。列车过了蒙特马丁海滨站,巴维尔-拉班加尔站,又过了安加维尔站,她仍然坐着,当车子离开了东锡埃尔前一站圣费里舒时,我再也不管那位太太,开始跟阿尔贝蒂娜又搂又抱。在东锡埃尔,圣卢已在车站恭候。“没有比见您一面更难了。”他对我说,因他住在婶母家,我的电报刚刚才收悉,未能事先安排时间,所以只能给我一个小时。不幸的是,这一个小时对我来说实在太漫长了!原因是一下火车,阿尔贝蒂娜就只注意圣卢。她不跟我交谈,若我找她说话,她勉强作答,当我挨近她,她便把我推开。相反,她对罗贝尔总是笑眯眯,煞是诱人,跟他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还与他带来身边的小狗玩耍,逗弄时,还故意触碰一下主人。我回想起阿尔贝蒂娜第一次让我亲搂时,我曾会心一笑,感激我这位素昧平生的诱色者引起了她心中如此深刻的变化,极大地简化了我的任务。但如今,我想到他就心怀恐惧。罗贝尔兴许意识到阿尔贝蒂娜对我来说并非无足轻重,因为尽管她极力挑逗,他并不理会,弄得阿尔贝蒂娜对我满肚子不高兴。再说,他跟我交谈时,仿佛身边就我一人似的,当阿尔贝蒂娜最终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便又赢得了她的敬重,罗贝尔问我是否想设法会一会还留在东锡埃尔的那些朋友,我在东锡埃尔逗留那段时日,他每天晚上都安排我和他的那帮朋友一起吃晚饭。可是,由于他表现出一副连他本人也经常谴责的自命不凡,惹人不快的神态,似乎在发问:“如果你现在都不乐意再见他们一面,当初又何必一味取悦于他们呢?”我谢绝了他的建议,一来因为我不愿冒险离开阿尔贝蒂娜,二来我与他们已经断绝往来。摆脱了他们,亦即超脱了自我。我们都热切希冀能拥有另一种生活,在这一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