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象托着银盘送野味那样把那个服务员奉献给我,我也会一手推开,恶心得要吐。噢,真不该,我们谈起正经事来了,关于我向往的事,我们之间现在算是了结了。不过,您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可以做个中间人,噢,不,一想到这事,我就兴奋,我觉得,一切并未了结。”
这部剧刚一启幕,在我这双擦亮的眼睛看来,在德-夏吕斯身上便进行了一场彻底而迅猛的g,m,仿佛他已被魔杖所触动。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不明白,也未曾目睹过。罪恶(为语言方便起见,众人都这么说)这精灵,只要无视它的存在,它就会在无形中悄悄地伴随着您,无一例外。仁慈、*诈也好,名声、上流社会交往也罢,这一切从不随意,bao露,人们总保持其隐秘性。连奥德修斯一开始也没有认出雅典娜。不过,神与神之间很快就可相互看穿,同类人彼此也可一眼识破,如德-夏吕斯先生就被絮比安一眼看透。迄此,面对德-夏吕斯先生,我就象个漫不经心的人,面前站着一位孕妇却没注意她那笨重的身子,当她微微一笑,再次对他说:“对,我现在有点儿累,”他还不知趣地刨根问底:“您到底哪儿不舒服?”一旦有人给他点破“她有身孕”,他才猛然发现她腆着肚子,两只眼睛便盯着不放。确实,理智打开眼睛,悟错增加眼力。
有些人不愿把德-夏吕斯先生之流当作实例来证明这一规律,都是熟人熟面,长期未曾加以怀疑,直至有一天,在一个与他人无异的家伙的平淡无奇的外表上,那用密写墨水书写的、至今不露真迹的古希腊人珍爱的性格谜底,bao露出来了,他们只要回想在生活中,有多少次险些做出蠢事,就完全会明白,他们周围的世界,一开始就办裸裸地,bao露在眼前,把千百种伪装一一剥掉,而人愈有教养,便愈善于掩饰。比如有那么一个男人,在他那张毫无个性的脸上,人们根本就看不出他就是某女人的兄弟,未婚夫或者情人,正要张口骂她“好一只母老虎!”时,万幸的是,旁边有人给他们咕噜了一句,他们咽回了已溜到嘴边的那个倒霉字眼。于是,就象粉墙上显现出Mané,Thècel,Pharès①的字样,立即出现这样的议论:他就是那个女人的兄弟,未婚夫或情人什么的,不该当他的面说她“母老虎”。单就这一新的观念便会引起一系列的重新组合,过去对她家其他成员的看法有的会取消,有的会收回,从此得到全面的调整补充。德-夏吕斯先生身上尽管附着另一个人,使他与众不同,就象那个半人半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