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件轻松事,她借口快要死,整天呆在家里,也不管人家是晚上七点去,还是上午九点去,她尽让你吃草莓馅饼。是,点不错,就是个怪物,”德-盖尔芒特夫人看见她姑妈投来询问目光,便又说句。“这个女人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她尽说什‘笔杆子’之类怪词。”“‘笔杆子’是什意思?”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问她侄女。“谁知道!”公爵夫人假装生气地说,“不想知道。才不讲这种法语呢。”她看见姑妈确实不知道笔杆子意思,为显示自己不仅博学多才。而且讲求语言纯洁性,也为在讥笑德-康布尔梅夫人之后,对她婶母也来番嘲讽:“知道是什意思,”她说,并且挤出丝笑容,但又被残留在脸上假装生气表情挤跑,“谁都知道,笔杆子就是作家,就是舞文弄墨人。不过,这个词太可怕,会把人大牙都吓掉。以后谁也别想再叫讲……怎,这是她兄弟!还没有弄明白。不过,说到底,还不难理解。她也和床前小地毯样低贱,和转动书橱样有学问。她也会奉承拍马,也样令人讨厌。对这种血缘关系概念开始有比较深刻体会。”
“坐下,喝口茶,”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对德-盖尔芒特夫人说。“你自己来。那是你曾祖辈画像,你不需要看,你和样熟悉。”
说着,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又坐到书桌旁,开始画画。大家都围上去,乘机走到勒格朗丹跟前。并不觉得他到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家来有什不对,于是句话脱口而出,压根儿没想到会伤害他,也没有想到他会认为存心要伤害他:“喂,先生,到沙龙来可以原谅吧,因为你也来。”勒格朗丹听后就断定是个专爱干坏事顶顶坏小坏蛋(至少,这是他几天以后给评语)。
“您不能懂点规矩,先向问个好吗?”他回答,没有把手伸出来,声音愤怒而俗气,都听不出是他声音。这和他平时所谈情理没有什联系,只和他感受有更直接、更强烈联系。因为当们决定把自身感觉掩盖起来时,们没有想到以后用怎样方式去表现感觉。突然,们内心深处有头邪恶而陌生野兽咆哮起来,它声调是那样可怕,有时你听到它无意识地、简单地、几乎是难以抑制地,bao露你错误或缺点时,你会感到毛骨悚然,正如个罪犯,当他情不自禁地忏悔自己杀人,而你又不知道他是罪犯,这种意外而间接奇怪认罪,也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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