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慢慢从他头脑中消失。在这严酷日子里,他每天都来找,魂不守舍,两眼发呆。这些日子,天接着天,在看来好象排弯弯曲曲、漂漂亮亮、结结实实铁栏杆,罗贝待在栏杆后面,寻思他女友会作出怎样决定。
她终于来信请求他谅解。他刚意识到绝交已经避免,马上又看到和解带来种种不利。然而,他心里舒展多,他几乎情愿接受新痛苦。他知道旦言归于好,不消几个月就会有新痛苦来折磨他。他没怎犹豫。或者说,就是因为他终于确信能够重新得到他情妇他才犹豫;既然能和好,那就和好吧。不过,她要求圣卢元旦不要回巴黎,好让她恢复平静。而他到巴黎是绝对忍不住不去看她。此外,她同意和他起去旅行,可是要去旅行就必须有真正假期,而德-鲍罗季诺上尉却不准假。
“这使感到不安,因为去拜访舅妈事得往后拖。
复活节①定回巴黎。”——
①复活节日期无定,般在3月22日到4月25日之间。
“到那时就不可能去拜访德-盖尔芒特夫人,因为要到巴尔贝克去。不能就不能吧,这无所谓。”
“列巴尔贝克去?可您从来都是八月份去呀!”
“对,可是今年身体不好,人家老早就会把送去。”
他怕听他叙述后,会对他情妇产生不好印象,于是又说:“她表现得粗,bao仅仅是因为她太直率,感情太专。其实她心灵高尚得很。你想象不出她感情多细腻,多富有诗意。每年她都要到比利时布鲁日去过死人节。这‘很好’是不是?以后如果你能认识她,你会看到她多高尚……”他讲话充溢着这个女人周围文人学士使用词藻:“她真是灿烂辉煌,甚至有点神圣,你懂吧,她几乎是个神甫般诗人。”
在吃晚餐时候,绞尽脑汁,想找到个借口,能让圣卢请求他舅妈不等他来巴黎就先接见。这个借口终于找到:和圣卢在巴尔贝克时结识大画家埃尔斯蒂尔,想再看看他画作。借口固然是借口,但也有几分真实。从前去拜访埃尔斯蒂尔,是想让他画引导去理解和热爱比画更美现实:比如说名副其实冰雪消融景致,外省个真实广场,海滩上栩栩如生妇女(最多也就是让他给描绘象山楂树丛生小径那样无法深入欣赏现实,不是要他为保存而是要他帮发现现实美);然而现在恰恰相反,是这些画独特风格和诱惑力激起欲望,尤其是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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