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要看她们呢?”
“噢,明年五月以前是不行。”
“可以肯定她们明年定会在这里吗?”
“每年都准时在这。”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找得到这个地方。”
安德烈超然游戏之上,仍在唱着那首《美林》。罗斯蒙德见样学样,也并无坚定信念地接着唱起来。安德烈想转移下阿尔贝蒂娜责备,对说:
“你那想看克勒尼埃景色,就离这儿几步远。来,领你从条美丽小路直走过去,让她们这些疯子去装八岁小孩吧!”
安德烈对极好,于是路上对她谈到似乎在阿尔贝蒂娜身上特有、足以叫她爱上切。安德烈回答说,她也很喜欢阿尔贝蒂娜,觉得她非常动人。不过,似乎对她女友恭维并不令她开心。
忽然,在低洼小路上,停下脚步,童年时代温馨回忆打动心:从那经过修剪、闪闪发光、探到路边树叶上,认出簇山楂树,可叹自暮春便落花。四周,荡漾着从前玛丽亚月①、星期日下午、已忘却信仰和失误气息。真想抓住这气息。停下脚步秒钟,安德烈怀着动人预见,让与树叶交谈片刻——
①玛丽亚月即三月。
“会!这些小姐性情那快活,只有唱赞美诗时候,才中断笑声。你从小径尽头就能分辨出她们香味,绝不会错!”
追上安德烈,重又在她面前赞扬起阿尔贝蒂娜。那反复强调,似乎觉得她不会不在阿尔贝蒂娜面前学舌。可是后来从来没听阿尔贝蒂娜说她知道这些事。安德烈对别人心事理解和待人之周到,要胜过阿尔贝
向树叶询问开花情况,这些山楂树花与天性活泼、冒失、爱俏而又虔诚少女颇为相似。
“这些小姐早已经走,”树叶对说。
说不定树叶心里在想,自称是这些花朵挚友,可是看上去对花儿生活习惯并不怎解。是位挚友,但是已经这多年没有与她们重逢,虽然曾经许下诺言。然而,正象希尔贝特是与少女初恋样,这些花朵也是与花朵初恋。
“对,知道,她们六月中旬前后走,”回答道,“但是见见她们在这里住过地方,也很高兴。她们曾经到贡布雷卧房里来看,是生病时候母亲带她们来。们总是在玛丽亚月星期六晚上重逢。她们也能到这里来吗?
“噢,当然啦!再说,人们对于在荒漠圣德尼教堂里见到这些小姐看得很重呢!荒漠圣德尼教堂就是离这儿最近教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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