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或出神入化一般的面孔上,再也不会带来柔和的变化。有的面孔,由于乖乖服从丈夫这种力量的反复作用,似乎已经不是女人的面孔,而是士兵的面孔了。另一张面孔,受到母亲每日心甘情愿为子女作出牺牲的雕凿,成了使徒的面孔。又有一张面孔,经过多年的逆境和风,bao成了一只老海狼的面孔,只有身上穿的衣裳能揭示她的性别。当然,我们爱这个女子的时候,对我们来说,一个女子的关切尚能在我们在她身边度过的时光上撒播上新的魅力。但是对我们而言,她不会是相继变化前后不同的女子。她的快活对一张不变的面孔而言,乃是外来之物。而少年时代则在完全固体化之先,因此,人们在少女身旁有一种清新感。观看不断变化的形状,不断形成不稳定的对比,就给人以清新感,使人想到大自然中各主要元素永不间断的重新创造。人们面对大海凝望不止的,正是这种永不间断的重新创造。
我为这些女友的“环坐猜物集体游戏”或“猜谜语”所牺牲的,还不仅仅是一次白日交际聚会,与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的一次散步之类。有好几次,罗贝尔-德-圣卢叫人告诉我,既然我不到东锡埃尔去看他,他可以请二十四小时的假,到巴尔贝克来看我。每次我都写信给他,叫他千万不要这样做,我的借口是我那天正好不在,我要同外祖母到附近什么地方去走亲戚。他从自己的姑祖母那里得知这是我的什么亲戚,扮演我外祖母角色的到底是何人时,肯定对我看法不好。不过,我不仅牺牲了交际活动的快乐,而且也牺牲了友情的欢乐,去选择终日在花园中徜徉的快乐,大概没有错。有这种可能性的人——他们都是艺术家,这倒是真的,而我早就确信自己永远也成不了艺术家了——也有义务为自己生活。友情对你们来说,是对这种义务的支出,是放弃自我。就连作为友谊表现形式的交谈本身,也是非常肤浅的胡言乱语,令我们一无所获。我们可以闲聊上一辈子,什么也不用说,只要无限重复一分钟的空虚即可,在艺术创作的单独工作中思想则是向纵深前进的,唯有这个方向对我们没有封闭,我们可以朝这个方向继续前进。越来越困难,这是真的,但是可以得到真正的成果。而友谊不仅像谈话一样毫无成效,而且有害。我们当中,成长规律纯属内在的人,他们在自己朋友身旁,停留在自己的表面,而不是向纵深方向继续进行自己发现新大陆的航行,就不会不感到烦闷。这种烦闷的印象,在我们恢复独处时,友好的情谊又劝说我们要加以纠正,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