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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在少女们身旁 (11)(16 / 26)

从大厅,也就是说从后面进入旅馆。在贡布雷,每星期六午饭提前小时。现在这里正是盛夏,白天那长,以至在巴尔贝克大旅社里,根据与此类似提前规则,人们为晚餐摆放餐具时,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呢,似乎是吃下午点心时刻。带滑轮大玻璃依然开着,与海堤在同平面上。只要跨过单薄木制窗框就到餐厅里,然后立刻离开餐厅去乘电梯。

从办公室门前经过时,向经理送过个微笑,而且点也不讨厌地从他脸上收来笑。自从到巴尔贝克以来,那宽容关切已经渐渐地象备自然课样将微笑灌输到他脸上,改造面孔。他面庞对熟悉起来,显示出某种很意义,但可以象辨认个人笔迹样看懂,与第天他面孔向显示那些莫名其妙、无法忍受方块字已经毫无相象之处。那在面前看见那个人物,如今已被忘却。或者说,如果还能回忆起来话,他与那个无足轻重而文质彬彬人物那令人厌恶而又略微加以漫画化形象相比,已经判若二人,无法认同

初来巴尔贝克那天晚上那种腼腆和忧郁已经消失,按铃叫电梯。在电梯里,象在沿着脊椎运动胸腔中样,在开电梯人身旁向高处升去。现在,他再不是默默无语,而是向叨叨:“人比个月以前少,开始走,天凉。”他这说,并非因为确实如此,而是因为他在这海滨气候更炎热个地方又找个事情做,他希望们都赶快走,旅馆好关门,这样他“回到”新岗位之前,可以有几天归他自己支配。“回到”和“新”这两个词并不矛盾,因为对于个开电梯人来说,“回到”乃是“进入”这个动词惯用形式①。唯使感到惊异是,他竟屈尊使用“岗位”词,因为他属于希望在语言中抹掉雇佣制度痕迹现代无产者。此外,过小会,他告诉,在即将“回到”“岗位”上,他会有套更漂亮“工作服”和更好“待遇”。

“制服”和“薪俸”两个词,他已觉得陈旧和不适合。由于莫名其妙矛盾,在“老板”口中,词汇不顾切,仍然比不平等这个概念活得更长久,所以,开电梯人对话,总是听不懂。唯关心事,是要知道外祖母是否在旅馆。开电梯人抢在问题之前对说:“那位太太刚才从你住地方出去。”——

①在法文中,受教育不多人常常将“entrer”(进入)与“rentrer”(回到)二动词混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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