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完美无缺人从中产生人种似乎濒于完全灭绝以来,只能在未开化、无动于衷、忠心耿耿正直人——他们开口讲话,那声音便很快表明他们根本不关心你生活——和另种人之间进行选择。这后种人,只要他们在你身边,他们就理解你,钟爱你,感动得下泪,可是过几个小时又会翻脸不认人,跟你开上个残酷无情玩笑。此后,他们还会回到你身边,仍是那样善于察颜观色、热情可爱,立刻就能与你融成体。相比之下,可能还是更喜欢这后种人,就说不喜欢他们道德价值吧,至少喜欢与他们相处。
“想你时候那种难受劲,你是无法想象,”布洛克又说,“归根结底,这是身上相当犹太人味道面又冒出来,”他冷嘲热讽地加上句,同时眯起自己双眼,好像要在显微镜下为那数量极小极小“犹太血液”定量般。个法国贵族大老爷,在全是基督徒祖先之中,也可将萨米埃尔-贝尔纳或者再往前数,将圣母玛利亚打进去。他可能也会这说(实际上他是不会这说)。据说,莱维家族就自称是圣母玛利亚后代。
“相当喜欢这样从情感中分出这部份来,再说这是很小部份,这部份可能属于犹太血统。”他又补充道。他道出这句话,因为他觉得道出自己种族真相,既聪明又正直。在这同场合,他又设法莫名其妙地减轻这真相份量,就象那些下定决心还债,又只有勇气偿还半吝啬鬼。拿出勇气来宣布真相,同时又在其中掺上很多歪曲真相谎言,这种弄虚作假方法,比般人想象更为普遍,甚至般不这做人也是如此:生活中某些紧要关头,特别是关系到恋爱关系紧要关头,便给他们提供这样机会。
布洛克瞒着在圣卢面前对抨击谩骂,瞒着圣卢在面前对圣卢抨击谩骂,这切均以邀请们前去作客而结束。若说布洛克开始时没有进行尝试以便单独邀请圣卢,当然不相信。看上去很可能进行这样尝试,但是没有成功,于是有天布洛克对和圣卢说:
“亲爱师兄,还对你阿瑞斯①和圣卢-昂-布雷心爱骑士,驯马人,既然在乘飞舟默尼埃家族②帐篷附近、飞沫轰鸣安菲特里特③海岸上与你们相遇,二位是否愿意赏光,这星期当中哪天到那位鼎鼎大名、良心清白父亲家中用晚餐?”④——
①阿瑞斯是希腊神话中战神,相当于罗马神话中马尔斯。
②可能指巧克力商人加斯东-默尼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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