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概念完全不同,而当我现在必须想起他的时候,再也用不着那个系列了,因为他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人;然而我依然还是通过一条人为的、次要的、横向的线把他跟我们家当年这位客人连系起来;既然除了在我的爱情还能从中得到好处这样一个范围以外,任何事物都没有什么价值,当我回顾那些岁月时,我是带着不能把它们一笔勾销的羞愧和遗憾之情的;现在在香榭丽舍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斯万——幸好希尔贝特可能还没有对他提起我姓甚名谁,当年在他眼里我可时常是如此可笑,因为当妈妈跟他,还有爸爸和外祖父母一起在花园里的桌子上喝咖啡的时候,我常打发人去请妈妈上楼到我卧室里来互道晚安)。他对希尔贝特说,他可以让她玩一盘,可以等她一刻钟,然后就跟所有的人一样在铁椅子上坐下,用当年菲利浦七世经常紧握的那只手掏出钱来付租金,我们就在草坪上玩将起来,把那长着彩虹色美丽身体的鸽子轰向天空(它们的身体呈心形,是鸟类王国中的百合花),让它们栖息到安全的所在地,有的飞到大石钵上,低下头来,嘴巴看不见了,表示这里盛满了喂它们的水果或者谷粒;有的栖上雕像的前额,倒象是某些古代作品中为了使那千篇一律的石头的色调多少有点变化而添上的彩釉饰物,而当戴这饰物的是一个女神的时候,也就给这尊像添上一个特定的形容词(就跟我们凡人都有不同的名字一样),这就使它成了一个新的神祗。
有这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的希望没有实现,我这天再也没有勇气把我的失望心情对希尔贝特掩藏起来了。
“我刚才正有许多话要问您呢,”我对她说,“我觉得今天这个日子对我们的友情有重要的意义,可您刚一到就要走了!
明天想法子早点来,好让我跟您说说。”
她脸上容光焕发,高兴得跳起来答道:
“朋友,明天您可别指望了,我来不了!下午有午茶会;后天也来不了,我要上一个朋友家窗口去看狄奥多西国王驾到的行列,好看着呢;后天要去看《米歇尔-斯特罗戈夫》①,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跟年假了。可能家里要把我带到南方去,那可就太棒了!只不过要是上南方去,我就要少得到一棵圣诞树;反正即使我呆在巴黎,我也不到这儿来了,我要跟妈妈串门去。再见了,爸爸在叫我了。”——
①《米歇尔-斯特罗戈夫》是根据儒勒-凡尔纳同名惊险小说改编的剧本。
我跟弗朗索瓦丝从夕阳依然斜照的街道回家,然而却象是在一个欢庆活动已经结束了的夜晚似的。我都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