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提前回家时候。有次洛姆亲王夫人家晚饭吃得较晚,斯万在咖啡还没有端上以前就向主人告辞,赶到布洛尼林园岛上去跟维尔迪兰家聚会,使得亲王夫人说:
“真是,要是斯万大上三十岁,膀胱又有毛病,那他溜得那早还情有可原。他真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他心想,他虽不能到贡布雷去享受这明媚春光,总可以在天鹅岛或者圣克鲁观赏观赏。不过他脑子整个儿都给奥黛特占着,连是不是曾闻到树叶清香,是不是曾看到皎洁月光都说不上来。迎接他是餐厅钢琴上奏出那首奏鸣曲小乐句。要是没有钢琴话,维尔迪兰夫妇不惜费神叫人从卧室或者饭厅搬架下来,这倒不是因为斯万已经重新博得他们好感,根本不是这回事。为别人提供点别出心裁乐趣,哪怕这人并不是他们所喜欢人,即使在进行准备阶段,这想法也会在他们身上引发些对人亲切友好美好感情——哪怕是昙花现。有时他也想,又是个春宵要过去,他强制自己去注意下树木和天空。可是他心思念着奥黛特,难以安下心来。些时间以来,他那种焦躁不安情绪又无法摆脱,这就使他不能取得接受大自然景象所必需宁静和安逸心境。
有天晚上,斯万应邀和维尔迪兰夫妇共进晚餐,在进餐时说他第二天要参加当年同在起股兵役老战友聚会,奥黛特在饭桌上当着福什维尔(他现在已经是忠实信徒之),当着画家,当着戈达尔面说:
“是啊,知道您明天有宴会;那就只能在家里见到您,可别来得太晚啊!”
虽然斯万从来没有因为奥黛特对任何位信徒有交情而当真感到不快过,但当他听到她当着所有人面,毫无顾总,若无其事地承认他俩每天晚上有约会,承认他在她家里特殊地位,承认她对他偏爱时,心里感到特别温暖。当然,斯万也常想,奥黛特根本不是个不起女子,他对她处于无比优越地位,当他看到她当着众信徒面洋洋自得时也并不感觉有任何特别得意地方;但自从他发现奥黛特在许多男人眼里是个令人神魂颠倒女子,个希望能弄到手女子以后,她身子在他们身上产生魅力在他心中唤起种折磨人渴望,要对她心每个细胞都彻底加以控制。他首先把晚上在她那里度过时刻看作千金难买时刻,让她坐在他膝上,讲讲她对这样那样事情看法,自己则历数在这世上现在还不肯放手是哪些财富。因此,在那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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