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早点对我们说,我们也许会安排安排,跟你们在比较舒适的条件下一起去作这次旅行的。”
同样,要是有哪位“忠实信徒”有个朋友,或者哪位“常来
”他要是不弹琴,大家就聊天。朋友当中有那么一位,通常是他们那时宠爱的那位画家,如同维尔迪兰先生所说:“撒出一句扯淡的话,招得大家纵声大笑。”尤其是维尔迪兰夫人,她是惯于把表达那些情绪的形象化的说法落到实处的,有一天就因为笑得太过厉害,戈达尔大夫(当年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不得不把她那脱了臼的下颌骨给托上去——
①《女武神》和《特里斯坦与依索尔德》都是瓦格纳的歌剧。
晚礼服是不许穿的,因为大家都是“亲密伙伴”,不必穿得跟被他们避之若瘟神,只是在尽可能少举办而仅仅是为了讨好那位画家或者把那位音乐家介绍给别人时才组织的盛大晚会上邀请的那些“讨厌家伙”一样。其余的时间,大家就满足于猜猜字谜,穿着便服共进晚餐,决不让任何外人混入这个“核心”。
随着这些“伙伴们”在维尔迪兰夫人的生活中所占的地位日益增长,凡是使得朋友们不能到她跟前来的事情,凡是使得他们有时不得空闲的事情,例如这一位的母亲,那一位的业务工作,另一位的乡间别墅或者什么病痛等等,就都成了叫人讨厌、该受指责的了。要是戈达尔大夫认为应该离开餐桌回到病危的病人跟前去的话,维尔迪兰夫人就会对他说:“又有谁知道,如果您今天晚上不去打扰他,也许对他反倒好得多;您不去,他可以好好睡一夜;明天您一早去,他的病也许已经好了。”十二月一到,一想起她的忠实信徒们要在圣诞和元旦那两天把她“撂在家里”,她就发愁。钢琴家的姑妈要他那天一定得到她母亲家去吃晚饭。
维尔迪兰夫人厉声叫道:“如果你们元旦那天不随乡下人的习俗,不跟您的母亲在一起吃那顿晚饭,她就会死啦!”
到了复活节前的那个圣周,她的不安情绪又起来了。
“您是个大夫,是科学家,是自由思想家,您当然跟平常一样,耶稣受难日那天是要来的-?”她在组织“核心”的第一年以坚定的口吻对戈达尔大夫说,仿佛准能得到肯定的答复。不过她在等待那句答话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因为他要是不来的话,她就有孤独一人的危险。
“耶稣受难日那天我是要来的……来向您告别,因为我们要到奥维涅去过复活节。”
“到奥维涅?去喂跳蚤,喂虱子,敢情是大有好处!”
沉默了一阵,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