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象是从遥远中世纪反射过来昔日景象,让幕幕如此古老历史场面,在周围转悠着重现。但是,这种神秘、这种美,闯进卧室,究竟引起什样不安,却说不清楚。已经慢慢地把自充实这间卧室,以至于对房间本身早已置诸脑后,总先想到自,然后才会念及房间。如今习惯麻醉作用既然停止生效,于是动起脑筋来,开始有所感触,真要命!房门把手,同天下其他房门把手不同之处,仿佛就在于它看来不需要去转动便能自行开启,因为对说来,把手运行已经成为无意识举动,它现在不是在权充戈洛星体吗?晚饭铃声响,赶紧跑进饭厅;饭厅里大吊灯既不知有戈洛其人,也从未结识过蓝胡子①,它只认得父母和列位长辈,以及桌上罐闷牛肉;它每天晚上大放光芒,把光芒投入妈妈怀抱。热纳维耶夫-德-布拉邦特不幸遭遇,更使感到妈妈怀抱温暖;而戈洛造下种种罪孽,则触动更诚惶诚恐地检查自己意识——
①蓝胡子:民间传说中人物。他杀死六位妻子,第七位妻子在他尚未下手前发现他前面六位妻子尸体,骇极;后来幸亏她两位兄弟及时赶到,杀死蓝胡子;救她性命。
用罢晚饭,唉!得马上同妈妈分手;她要留下陪大家聊天。遇到好天气,他们在花园里闲谈;若天公不作美,大家也只好呆在小客厅里。说大家,其实不包括外祖母。她认为,“人在乡下,居然闭门不出,简直是罪过。”每逢大雨滂沱日子,她都要同父亲争论,因为父亲不让出门,偏要把关在屋里读书。“你这种做法,’她说,“没法让他长得身体结实,精力充沛;而这小家伙尤其需要增强体力和锻炼意志。”父亲耸耸肩膀,聚精会神地审视晴雨表,因为他爱研究气象。而母亲呢,这时尽量蹑手蹑脚地少出声响,唯恐打扰父亲。她温柔而恭敬地看着他,但并不盯住看,并不想看破他自鸣清高秘密。外祖母却不然,无论什天气,她都爱去室外,即使风雨大作,即使弗朗索瓦丝深怕名贵柳条椅被淋湿,忽忙地把它们往屋里搬,外祖母也会独自在花园里,听凭风吹雨淋,而且还撩起额前凌乱灰白头发,好让头部更加领受到风雨保健功用。她说:“总算痛痛快快透口气!”她还沿着花园里小路,兴致勃勃地踩着小步,连蹦带跳地跑起来。那些小路新近由位才来不久园丁按照自己设想拾缀得过分规整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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