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小程奚穿上新衣服,背上最喜欢书包。书包里放两个小苹果,两包旺旺仙贝,两袋果冻。他份,爸爸份。
进入游乐园,人挤人人挨人,他胆怯地抓住爸爸手,爸爸也反握住他小手。
“爸,你记得这棵樱桃树是哪年实践课作业吗?”
程立国怔。
“如果不是你忙,五岁那年就不会被拐卖。”
因为母亲早亡,幼时程奚最大期盼,就是和父亲起吃饭。
每到饭点,小程奚便乖乖坐在凳子上,捧着碗等待汽车“滴滴”声响起——那意味着程立国归来。
听到“忙”这个字,程奚好情绪霎时跌落谷底。
从小到大,程立国说过最多字就是“忙”,别孩子牵着父母手去学校时候程立国在忙,别孩子和父母开开心心吃大餐时候程立国在忙,别孩子被父母教育不要总看电视时候程立国在忙。
他总是忙。
“既然忙,”程奚努力压住情绪,“您快回去工作吧。”
程立国脸唰地拉下:“你是不是非要和对着干?”
,儿子说回去,但没说扫完墓当天回去,相当于拐弯抹角拒绝。
叛逆期居然还没过去。
“小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程立国不悦,“也该学会懂事,没……”
“你没那多时间管。”程奚木着脸替他说完剩下话。
程立国眉头皱更紧:“你什态度?”
这时候袁姨总会说:“宝宝先吃饭,等爸爸回来,宝宝肚子该饿扁。”
“不饿,”小程奚捂住已经扁掉肚肚,“要等爸爸起吃。”
可惜,他等到次数少之又少。
除吃饭之外,他还有个最大愿望——想和爸爸起去游乐园玩。
这个愿望终于在五岁那年六儿童节实现,可能是袁姨念叨太多次,程立国听不下去,于是空出天时间陪他。
“没有,也很忙,所以咱们谁都别浪费谁时间。”
这叫什话?程立国怒极,重重地喊声:“程奚!!”
不可否认,程立国是威严。尾音回荡在客厅,震程奚心都在抖。
名为情绪雪山瞬间倾塌,他将颤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抬头时,正巧看到窗外。
熟透樱桃掉落地,汁液流出来,红刺眼。
“正常态度。”程奚立即道。
这多年来,程立国不是没和儿子沟通过,每次不是以吵架结束就是不之。
他很头疼:“小奚,你体谅下爸爸。”
“认为没给你造成麻烦。”
“你懂意思,”程立国语气不耐,“你听话点,很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